温情眸蕴育着一层薄薄的水雾,“温情恨,恨她间接害死了我娘,恨她让我吃尽了苦头,可温情更相信,这一切都是上天注定,一切都已经铸成,无论如何都无法挽回,温情虽然吃尽了苦头,如今也苦尽甘来,我相信,娘亲在天之灵也定然原谅了大夫人,大夫人毕竟是平阳侯府中的一员,是温情的长辈,不管她曾经做过什么,可她并没有杀人啊,请皇上开恩,请皇上开恩。.. 。 *哈
温情又是连着重重叩了两个头。沉闷的响声像一块大石头压在众人的心上,威宁候看着她,忽而展眉。
皇上重重叹了一口气,却是眼尖地看见地板上沾上的血。
群臣议论纷纷,看来温情是什么都不知道,她根本不知道大夫人手中不仅有人命,还是多条人命。终于有人忍不住了,“飞‘花’郡主,你还是起来吧。”他都不忍心将后面的话说出去了。
“皇上。”温情抬起头,任由泪水流下,“揭发大夫人的是温情,为大夫人请求的也是温情,温情知道自己所做实在不当,便请皇上夺了温情封号、贬为平民,只求皇上饶大夫人一命。”
所有人都震惊了,温情是真傻还是假傻,为了一个曾经陷害自己娘亲最后又要置她于死地的歹毒‘女’人,竟然甘愿放弃封号,她不知道一个封号是多么难得吗?如果不是看在舒贵妃的面上、如果不是老侯爷的请求,皇上怎么可能给她封号。
皇上颦眉,“温情,你待朕将话说完再决定也不迟。”
他将昨夜刑部上报的奏折‘交’给身边的太监,让他拿下去。
太监径直到温情面前,看着她额上破开的伤口还在潺潺流血,有些不忍,“郡主请看。”温情心中很是不安,指尖颤抖地拿起奏折,扫了一眼,却是目光呆滞,“不……不可能……怎么可能……”她实在是太惊讶了,大夫人怎么可能会那么狠毒,她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女’人啊,怎么会做那么丧尽天良的事情。
“皇上,会不会是‘弄’错了,大夫人……大夫人怎么可能会做……怎么可能?”越说到最后,她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捂着脸嘤嘤哭泣,半晌,“皇上,温情请皇上准许温情出宫。”
皇上以她身子不适为由,让她待在宫中,其实是变相的监视她,这个时候,大夫人温少雄都已经判刑了,即使放她出去也无妨,皇上点了点头,“准了。”
“谢皇上。”温情再次叩了一个头,站起身僵直的离开了,她的背影消瘦而悲切。
皇上朝着身边的太监使了一个眼神,他马上领会。
温情出了皇宫直奔侯府,进去之后让人准备了一下,片刻之后身着缟素从侯府出发,手中还挎着一个篮子,一直走到天牢。
不少民众都见她一身缟素已经有些好奇,再见她从侯府出来,便一眼认出她就是大名鼎鼎的温情,自然跟在身后看热闹。
牢头一眼就看到了身着缟素的温情,自觉的打开了牢房,刚才皇上身边来人,只要温情要进去,便让她进去。
温情却并未进去,直接将篮子给了他,“烦请大哥将这些食物给了郭芙兰与温少雄,便说不肖晚辈温情特来请罪,不管她原不原谅,温情都会在牢房外跪一天。”将篮子塞给牢头,她直接跪了下来。
虽说现在已经是秋季,可长时间跪在地上也不是一件容易活,不过一两个时辰,她身上的缟素已经被汗水打湿,脸上的汗珠一直滚落下来,滴落在地砖上。牢头有些看不过眼了,“飞‘花’郡主,您便回去吧,何苦这样为难自己。”其实他想说根本不值得。温情却置若罔闻,执意跪在大牢外。
“那个贱人猫哭耗子假慈悲,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她的,要跪就跪死她好了!”大夫人将一篮子上好的饭菜扬了出来,牢头也不愿意管她,任由她闹腾。
与此同时,平阳侯府染上了一层白,连丫鬟仆人身上的衣服也套上了缟素,温少英更是带头,宣布此后一月素食。
平阳侯府‘弄’得好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人死了一样,其实不过是两个人渣要被处死了,对此有人持赞赏态度,有人不屑一顾。
可这些对温情温少雄来说并不重要。
“皇上,飞‘花’郡主不吃不喝跪在天牢外已经三个时辰了。”身边的太监有些担心,温情的身子虚弱,太医刚还说需要好好休息,这一跪就是几个时辰,身体能受得了么?
“平阳侯府有什么动作?”皇上表情依旧,平淡问道。
“侯府挂白,侯爷宣布素食一个月。”
“哦?”皇上简单的一个也不知道是疑问还是肯定回答。
不过当舒贵妃知道温情与温少英所做之后,却是连连夸赞,“真是两个不可小觑的小家伙啊!”直到傍晚,温情才从地上爬了起来,身子一软,差点没有倒了下去,还是一直守在旁边的牢头扶了她一把,她才没有晕倒。
“多谢。”
温情只是道了一声谢,“城‘门’快关了没有?”
“还有半个时辰。”
“那请帮我找一辆马车,送我去归云观。”温情脸‘色’已经呈现出一种病态白,强忍着要晕倒的感觉说道。
牢头马上让人去找了一辆马车,载着温情的马车快速朝着郊外的归云观驶去。
“飞‘花’郡主雇了一辆马车,去归云观了。”
“派人跟着。”
温情坐在马车里,马上吞了一点草‘药’,这才觉得身子舒服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