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温情走进大厅的时候,谢屠夫早已等不耐烦了,猜不透温情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谢屠夫始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更多w. 。 *哈
甫一见了温情的身影出现在帷幕之后,他便再也坐不住了,立即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冲到温情的面前去。
温情从裙角不太惹人注意的地方撕了一块下来,权作‘蒙’面的汗巾,以遮挡一下这碗汤‘药’的浓烈味道,因而造型有些奇异。
谢屠夫自然也看到了温情的奇怪模样,但他并未多想,只一心记挂着温情是否又在耍什么‘花’样,但他刚一走近温情,鼻翼四周就萦绕着一股非常奇特的味道。
那味道,实在是难以形容,就好像是穿了十天半个月的衣服,已经很脏了,却堆成一团,浸在水里又泡个数十天,真是酸臭得可以。
“这什么玩意儿?”谢屠夫本来已经走近了温情,一闻到这股味道,心里陡然升起一股恶心感,又急忙退了回去,宽大厚实的手掌死死地捂住鼻子,一边斜眼打量着温情手里的东西,一边嫌弃地问道。
“给谢贵熬的‘药’啊。”温情一脸理所当然地答道,小心翼翼地端着托盘,迈着小碎步慢吞吞地走入大厅。
大家都盯着温情手里的‘药’碗,一股浓郁的‘药’味袭来,顿时整个大厅里都充满了那股奇怪的味道。
谢屠夫指着温情手里的‘药’碗,惊诧地尖声叫了起来:“‘药’?这黑漆漆的一滩水能算是‘药’?”
温情低头,仔细地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药’碗,里面盛着的的确是黑黢黢的一碗水,正冉冉散发着热气。
“你不相信这是‘药’?”温情轻挑细眉,小小年纪,挑眉笑起来却有种妩媚的味道,说着就将那碗‘药’横到了许大夫的面前,“许大夫,你既是大夫,又是谢大叔旧识,他可以不相信我,但一定不会不相信你的,你来闻闻看,这到底是不是‘药’?”
许大夫也心怀好奇,依言上前,就着温情端‘药’的手,凑上去像是一只狗闻到了‘肉’骨头一般,闻了又闻,蹙着眉头,粗着嗓‘门’嚷道:“这配方可真绝了,想老夫熟读‘药’典三十年,几乎能将‘药’典倒背如流了,我能闻出这些都是无害的‘药’材,但却捉‘摸’不出到底是哪几味‘药’,可否请温姑娘告知这到底是哪几味‘药’?”
许是因为误会温情十分‘精’通‘药’理,许大夫看向温情的目光多了几分崇敬,拱手施礼。
温情却摇头:“抱歉,方子不可外传,还望许大夫谅解。”
说着,她就将装了‘药’碗的托盘搁在矮榻旁侧的小几上,甩着手,嘟囔道:“哎哟,端了这么久,‘药’碗都烫手了,谢大叔,你到底要不要谢贵喝这‘药’啊?”
温情斜睨着谢屠夫,星眸一转,意味深长地盯住谢屠夫。
周渊见隔得远,好一会儿了才闻到缓缓飘来的难闻‘药’味,这会儿正折了袖子,掩了口鼻,唯恐避之不及,另一只手为扇,“扑棱扑棱”地扇着。
“这‘药’真是……谢大叔,你还是赶紧让谢贵喝了吧,满屋子的味道,大家闻着也是一众煎熬。再者,温情都已经拍了‘胸’脯,保证这‘药’不会有问题,你又何妨给她一次机会,相信她一回呢?若是这‘药’有问题,你不是正好就有把柄借题发挥了吗?呐,除非你不敢给谢贵喝‘药’,不想让温情治好他的病,唉,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周渊见拖长了声音,悠悠然地望向谢屠夫,大家公子的怡然风范,给了谢屠夫‘挺’大的压力。
背后隐隐约约地沁出了几颗汗珠,谢屠夫僵硬着伸手‘摸’了一把额头,果然满手心都是汗,心里发着虚,拒绝的话堵在喉咙口,是万万讲不出了。
“阿安,你来从旁帮忙一下,我怕谢贵发起疯来按不住他。”温情眼睛里‘射’出一丝‘精’光,招呼了阿安,复又端起那碗看起来十分可怖的中‘药’。
谢贵似乎也意识到了危险的临近,不自觉地弓起身子,犹如油锅中煎炸的一只虾,嘴里含糊不清地念叨着什么,一个劲儿地往后躲,整个人贴着矮榻靠墙的那一侧,不断地摇着头。
看着儿子这般模样,谢屠夫是敢怒不敢言,他知道温情和周渊见都是聪明人,生怕一个不慎就‘露’了馅,但他不知道的是,其实他们父子俩的小算盘早已被温情识破了。
焦急地站在原地不敢挪动,谢屠夫向谢贵死命地眨眼,希望儿子能够撑下去,度过这一关。
温情一个眼神示意,阿安立即趁谢贵对自己不备,从旁斜刺里杀出去,两只练过武的有力大手死死地箍住谢贵的手臂,整个人一跃而起,两条‘腿’顺势盘起,将谢贵的‘腿’脚压在自己下面,不过是顷刻之间的事情,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将谢贵制住了。
谢贵嘴里“呜呜”地吼叫着,像是旷野中的一匹孤狼,在烈风中嚎叫,有种破釜沉舟的架势,狠命地挣扎起来,四肢扭动,表情痛苦。
奈何盘在他身上的阿安,是一块沉重的巨石,任凭他如何反抗,对阿安来说,都不过是柔弱的蛛丝,一点不值得放在眼里。
那碗黑漆漆的‘药’,一点点‘逼’近,温情咬着牙,逮住谢贵的头发,手臂顺势横过去,抵住谢贵的脖颈,让他不能自由地转动头颅,还必须张开嘴巴。
一抬手,整碗的‘药’尽数倾进了谢贵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