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声的是谢屠夫,对于温翔得到赞许,他十分忿忿不平。.. 。 *哈
虽然他是斗大个字不识一个的山野村夫,但从小对谢贵的教育却是抓得很紧,甚至一心寄希望于他以后能够考取功名,光宗耀祖。因此,即使谢贵算不得多么天资聪慧,但在谢屠夫的督促下,也算是在学堂表现不错的学子。
这次,谢贵却在巡礼之中名落孙山,让谢屠夫脸上没光。
温情只瞟了谢屠夫一眼,就移开了目光,似乎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对周渊见耸耸肩:“你看吧,我就说他不会善罢甘休呢。”
周渊见踮起脚尖,透过人群向谢屠夫的方向张望,仍是有些好奇:“你之前不是说要反客为主,先一步敲山震虎吗,为何谢屠夫还是发难了?”
‘唇’边浮起一丝冷笑,温情眼‘波’流转,幽幽的道:“光明正大地发难,总比我们在明他在暗地使‘阴’招强啊。青天白日的,还可以见招拆招,谁难道还会怕谁吗?再说了,我也相信温翔的能力,他的作品肯定能压过其他学子,当然,也包括谢贵。”
正说着,老夫子‘摸’着胡子来来回回踱步,问道:“不知这位是谁的爹?又有什么疑问呢?”
谢屠夫将身一‘挺’,‘肥’硕的大肚子一晃,粗声粗气地回答:“我是谢贵的爹,我就是不服气,我家孩子凭什么就比那劳什子温家的孩子差?老夫子,你也这么大岁数了,我敬重你的为人,可今儿个这事情,你要是不说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可别怪我跟你翻脸呐……”
被谢屠夫的眼神一瞥,紧接着便有两三个平日与谢屠夫‘交’好的人也跟着出声附和起来,非要老夫子给个说法。
老夫子扫了一圈四周,目光在温情的面上停留了片刻,但很快就移开了,他似乎并不避讳将一众学子的作品展示出来。
“那咱们就一起来欣赏一番温翔的诗词和画?”老夫子向众人一挥手,但那骄傲的表情分明在说,老头子我是巴不得将这么好的东西展示给你们呢。
首先是以“梅‘花’”为题的诗,老夫子拈了温翔的诗在手里,朗声念道:“寒水一瓶‘春’数枝,清香不减小溪时。横斜竹底无人见,莫与微云淡月知。”
顿了顿,复又简短的点评了一番:“自古以来,写梅‘花’的诗数不胜数,引经据典者亦多,但点睛之句,再难出世。而温翔却独辟蹊径,此番不落俗套地写了‘瓶梅’,是以脱颖而出,入了夫子们的眼。”
讲完了诗,再看“咏‘春’”之词。
老夫子将温翔的卷章传看诸位,悠悠的赞道:“词,向来是温翔的强项,遣词用语,可谓是我见过的同龄人中最成熟的。飘径梅英雪未融。芳菲消息到,杏梢红。隔年欢事水西东。凝思久,不语坐书空。回想夹城中。彩山箫鼓沸,绮罗丛。钿轮珠网‘玉’‘花’骢。香陌上,谁与斗‘春’风。”
老夫子还未开始解读,周渊见就轻笑了一声,附耳在温情旁侧,悄声地赞道:“不愧是你弟弟,温翔真是如你一般的好学问,这一首词用语还算成熟,但未免有堆砌嫌疑,但一句‘芳菲消息到,杏梢红’却起了画龙点睛之功用,是整首词最妙的地方。”
弟弟被人称赞,温情这个做姐姐的难免高兴自得,抿了抿‘唇’,虽没说话,但那兴奋之‘色’早已溢于言表。
“最后,咱们再来看看这“‘花’香”之画,简直是妙中之妙,令人忍不住想要击节称快啊!”老夫子脸上闪现着红光,一双眼仿佛是天空中低旋的老鹰发现了猎物一般。
看那老夫子的得意劲儿,把温情的好奇心也‘激’起来了,忍不住暗想,到底弟弟用画笔会怎么表现‘花’香呢?
展开画卷,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片如茵的碧草,一匹雪白的骏马踏着柔软的嫩草扬长而去,扬起的马蹄上沾了几片碎‘花’,马蹄一圈围绕着好几只蹁跹的蝴蝶,将距离拉远一点仔细看,从细细密密的草坪中,能够寻到几朵小‘花’。
如同老夫子所说,温情也忍不住心中畅快地想要击节而歌了,简直玄妙之极。
‘花’香本是无法具化的东西,只能够用鼻子闻到,但温翔却用沾了‘花’瓣的马蹄引来蝴蝶,这一具体的行为,来表现了所谓‘花’香。
老夫子一经解释,众人也不由拍掌称好。
“其他学子,虽然也有表现不错的,但也只是区区的表现不错而已,并不能如温翔的作品,让大家眼前一亮,顿觉惊‘艳’。因此,他成为巡礼中最出‘色’的那一个,可谓是实至名归,没有任何可置喙的。”老夫子最后一锤定音,有了温翔出‘色’的作品说话,饶是谢屠夫,也无法说出个“不”字。
巡礼结束,离去之前,老夫子将温情叫住了。
“温姑娘,请留步,随老朽到旁边一叙,可有空闲?”无论何时,无论何地,老夫子总是这般的彬彬有礼。
温情抬眼望了望周渊见,见他做了个“我和温翔在学堂‘门’口等你”的手势,于是便应了老夫子的请求,随他去了旁侧无人的地方。
“不知道老夫子有什么要对我讲的呢?”
老夫子叹了口气,目光放远,无意识地看向那一群天真无邪的学子,缓缓地讲:“温翔是我见过的最有天赋的孩子,虽然现在年纪不大,但已经能够看出此后的造诣绝对不小。说这话我也很舍不得,但事实就是如此残酷,学堂里已经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