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儒海忽然上前禀告道,“皇上,南诏与北甸二帝已经在前殿等候了,御楼王爷和世子正率领礼部的人迎接,皇上是否移驾。”
御无双的眼眸里满是讥诮,嘴角微微勾起,他将文书丢在桌子上,“这两位来的倒是时候,有贤王和世子应付就好了,孤不必亲自前往。”
连沧月握住他的手指,“这毕竟事关国体,皇上还是去见一见的好,省的落下让世人说道的把柄。”
楚墨言何许人也?最善于用阴谋诡计,若是御无双不亲自去迎接,指不定他要在背地里多有非议,甚至让身边的群臣传得沸沸扬扬。
“好,孤就去会一会这两位。”他握住连沧月的手,脸上蒙上一层寒霜,“不过你不准去。”
连沧月笑着掩住红唇,“皇上快去吧,臣妾忙的不可开交,哪里走的开?”她才没有笨到让那两位来恶心自己。
“二位请稍安勿躁,皇上马上就到。”御楼客气的跟欧阳逸轩楚墨言两人寒暄着。
楚墨言眉梢一挑,脸上满是笑容,“孤一路西走来的时候,就听闻百姓对贤王的盛赞,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孤若是有贤王这样一位仁德可亲的臣子,定会奉若珍宝,可是贤王虽然满腹盛名,为何未曾加官进爵?”
御楼微微一笑,满脸谦和,他双手一抱拳,“臣只管尽心尽力的为朝廷办事就好,那些所谓的名利不过是身外之物。”
欧阳逸轩端起美酒,微微眯起眼睛,“贤王果然是宽厚之人,果然是大胸怀啊。”
“两位果然是兴致极好啊,竟然在背后挑拨孤与臣子的关系,不得不让孤怀疑二位前来的用意了。”
一袭明黄的龙袍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只见御无双负手而来,虽然满脸冰霜,却意气风发,眼角眉梢皆是喜意。
这抹喜色落入楚墨言的眼眸中,不仅刺痛了他的双眸,更刺痛了他的心,他紧紧的握紧双手,垂下衣袖,将自己的愤恨遮掩,脸上却是一片平静,他朝着御无双一拱手,笑的如沐春风,“西楚大帝,恭喜了。”
御无双淡然的坐在了金丝楠木案子前,朝着两人举起酒樽,“两位能够在繁忙的国事中抽出时间来观礼孤的大婚,孤甚是感激,这杯清酒就当是为两位的舟途劳顿接风洗尘了。只不过本国的清酒烈了些,还请两位慢慢品味。”
他将金樽一饮而尽,淡然的看向两位。
楚墨言笑着将酒樽端起来,清酒入喉,一股辛辣灼烧着胃部,俊美的五官瞬间皱了起来,“本国的酒果然如本国的民风,英勇彪悍。”
楚墨言还不忘调侃几句,在他眼里,西楚依旧还是蛮夷之邦,这点毋庸置疑,即使是有所改变,也不可能将这种劣根性一起铲除。
御无双轻扯薄唇,眼眸中流露出一丝轻蔑,“孤倒是觉得烈酒方是酒的本性,若是过于绵软,岂不无趣?”
欧阳逸轩将酒勉强的饮下,便将金樽放在一旁,再也不碰,他左顾右盼一番,便讥诮的笑道,“西楚皇后为何姗姗未到?莫非觉得吾二人不算贵客?还是说正在盛装打扮?”
御无双将手中的金樽重重的放在案子上,眼眸里流转着丝丝的冷气,他微微挑起眉梢,满是不屑,“孤来迎接二位足矣,她毕竟是要准备大婚事宜,自然无可脱身。”
欧阳逸轩叹了一口气,如玉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可惜的表情,“哎呀,本以为孤与她好歹也算是旧人,她会记挂几番,没想到竟然这般的无情,御兄可真是三生有幸,能得如此佳人。”
御无双本就知道欧阳逸轩定然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他又岂会中了他的激将法。
御无双的脸上没有一丝的波澜,眼眸中闪着点点的寒光,“对绝情寡义之人固然无情,可是在孤眼中,皇后则是温婉贤德,不失为一朵解语花。”
欧阳逸轩面色狰狞,他的手指紧紧的捂住长剑,却又无可奈何,他端起金樽,一口将烈酒饮下,辛辣的气息冲入喉咙,他忍不住咳嗽了起来,本来如玉的脸颊顿时涨成了猪肝色,甚至狼狈。
御无双嘴角露出一丝讥诮,“来人,看来南诏皇帝饮不得我们西楚的烈酒,不如为他换一杯马奶。”
不知谁噗嗤笑了一声,这一声犹如一颗石子投入湖中,荡起圈圈的涟漪,笑声顿时此起彼伏,欧阳逸轩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只能借口早些离去。
楚墨言却没有跟着离去,而是有一搭无一搭的陪着御无双聊天,聊天内容也甚是无趣,不过是互相吹捧一番。
忽然,秦嬷嬷带着宫女来了,她便守候在殿外,让王儒海将太后的旨意通传。
“皇上,太后有旨,请北甸皇帝到栖桐宫一叙。”王儒海躬身说道。
御无双冷厉的眸光扫过楚墨言,良久,他恢复平静,眉宇间满是讥诮,“北甸皇帝好大的本事,竟然将手伸到了母后那里。”
楚墨言压抑住心头的惊喜,一脸的平静,漫不经心的说道,“孤不过是为太后带了几盒雪玉脂和螺田黛而已,太后何须如此客气呢?”
北甸的雪玉脂万金难买,只有北甸的贵女妃嫔可用,据说此种脂粉甚是细腻且香味清淡,万金难求。
螺田黛则是出产与北甸螺田的黛粉,用此黛粉画眉则如烟如画,且若不着清水则久久不退,若清水洗之即刻便无,更是名门贵女争相投掷万金想要得到的东西。
楚墨言与太后连一面之缘都没有,为何送上如此贵重的礼物?想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