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漠北这里的无霜期才一百多天,到了汉地的秋季就入冬,在冬天的那一两个月里几乎天天都落雪,但和记这边还是要试试养鸡和放鸭,为难的就是越冬问题,大湖里有几百种鸟,每当人接近时鸟群飞的遮天蔽日,似乎要把围绕在库伦城四周的群山都遮蔽住,但到了秋季,这些鸟群就会向南飞去,与此同时还有从更北方飞过来的鸟群,他们会持续向南,一直飞到温暖的南方,在那里越冬和繁殖后代,直到小鸟可以远行时再飞回来。
冬天很叫人头疼,意味着要修可以越冬的鸭棚,另外要准备越冬的干草和饲料,但这些河流特别是湖泊中大量的鱼类令这些放鸭的专家相当满意,在春季到秋季,这些鸭子会捕食无穷无尽的湖中的鱼虾和泥螺,鸭子们会吃的很肥壮,并且大量产蛋。
综合算起来肯定很合适,毕竟这个湖泊是除了瀚海外内外蒙最大的一处湖泊了,漠南的那些海子都很小,小就意味着放养规模的限制,在这里,可以很轻松的把数量放到百万只以上,不象在李庄那边沿着白洋河放鸭时要考虑对渔业和农业的影响。在这里,鸭群的数量会达到相当恐怖的数字,两个掌柜和他们的部下感觉光是凭这里的湖泊就能提供给十来万军队所有的必需的蛋类和一多半的肉食,如果顺利的话,军队和商人包括移民对漠北的冲击就不会太剧烈。
张瀚对这两位掌柜的工作很赞赏,并且大力支持,他们所需要的人手和财政拨款并不会很多,却是解决了相当大的问题。
可能会有人不喜欢鸭肉,张瀚对此并不在意,也根本不会有人在意。
各种各样的军司人员,都有任务在身,其实有的人不必见张瀚,但如果有一点机会的话,他们还是愿意来和大东主见一见面,能留下一点印象也是好的。
对这些人张瀚可能会见,可能会叫他们白跑,一切视乎时间或心情。
几个漠北三部的台吉是每天都过来的,他们会来汇报一些蒙古人那边的动向,也听取一些和记的简报,这是和记要求的,蒙古方面当然不会有这种超前的意识。
这时张瀚在人群中看到一个微笑着的中年人,慢慢越过人群向这边走过来,他相貌普通,个头中等,走路时的步伐也是不急不徐。然而不少军方的人都抢先一步避开了,军司人员倒不是很紧张,毕竟这个中年人穿着的是军服,他们中颇有一些人好奇,不知道军队的人为什么这么紧张,不过看到另一个作陪的人,看到那张熟悉的阴沉的脸时,军司中的人也是避之不吉,不少人都躲闪开了。
两个人都没有等通报,直接往张瀚所在的院落门前走过来。
不过两个位高权重的大员在门前时还是被吴齐挡住了,吴齐彬彬有礼的道:“请两位稍待,我去请示大人。”
周瑞等人原本都想直接让开道路,听到吴齐的话才醒悟过来。
蒋义一直在安排勤务,此时在心中冷冷一笑,并没有安排特勤人员免除对两人随员的搜身。
在此之前,高层以下,哪怕是张子铭进入院落都是要事前搜身,并没有人可以例外。
这是特勤护卫们定下来的死规矩,为了防止刺杀,任何和张瀚近距离会谈的人都要搜身,外人搜捡更严格,只有在张瀚去拜会几个蒙古活佛的时候,护卫们只是站在四周侍立警卫,没有去搜那几个活佛的身,算是一种特别的优待。
原本特勤对高层也有要搜身的打算,张瀚制止了,如果对自己亲信的心腹高层部属也要这么防范,那他这个上司也当的太失败了。
如果走近些,才能发觉周耀微笑面孔之下的冷漠,眸中真是一片冰冷。
杨秋的目光反而很灵活,他左右打量着,他是昨天晚上刚到,带来一些最新的军情汇报。
“见过大人。”
在张瀚面前,两个表情淡漠的高层都是努力堆起笑容,不过周耀的笑容相当生硬,和他的微笑一样惨不忍睹,而杨秋则是越笑越阴森,象是地底里爬出来的鬼。
“得了。”张瀚有些不耐烦的对杨秋道:“天天摆出阴沉脸来吓人,笑都不会了。”
杨秋颇为狼狈的道:“其实属下是温厚大度的性子,只是做这个职司没有办法……”
张瀚点点头,也不过份为难这个部下。
军情司做的勾当都是见不得人的,甚至绑票的事都要做,撬门开锁下mí_yào监视跟踪,这些事都是份内事,送情报接收情报,买通敌方人员,全部都是见不得光的勾当,长久做这些事,领导的全部是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的部下,要镇的住只有自己更阴沉,用杨秋对张瀚的话来说,每天睡前都得想想是不是在部下面前露了怯,这种日子过久了,想不阴沉也难。
“属下就盼早点卸下这担子。”杨秋一脸诚挚的道:“哪怕给大人当个侍从官呢,也比现在舒服多了。”
“嗯,我会考虑的,现在叫你们的部下进来。”张瀚转向周耀,说道:“你先汇报吧。”
两人都是带来最新的情报,周耀拿着部下递上来的资料,沉声道:“大人,现在我军编成了第三、五、六、七、八、九、十、十一等八个龙骑兵营,每团有三个大队,每大队三个营,每营四个连,这在以前都是超编营,现在我们把去年搭的两个架子团的番号取消,把多余的军官和人员汇编到各龙骑兵团,这样每营都有骑炮连,团有直属骑炮营,加上战斗工兵营,团直属猎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