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敬是故意这么做的,要叫这些台吉和大汗们明白,在商团军人的眼中,他们的贵族地位并没有什么了不起,在商团军中的眼里,他们的身份就是个屁,或者连屁也不算,就是虚无。
这叫那些被俘后还有骄矜之色的贵人们消停了很多,他们不得不和下贱的牧民一起徒步行走,每天都要走五六十里,汉军对掉队者绝不留情,很少斥骂,都是直接鞭打,如果鞭打还跟不上,就可能被杀,在这种威胁之下每个人都竭力行走,好在饿了两天之后有羊群补充,在吃饱了的情形下,每天走几十里路也就不是那么难熬了。
蒙古伤患被南路军接收下去了,那边一样有军医和医护兵,伤患会被弄到汗廷一带安置治疗,南路军会继续扫荡却图汗的各个部落,直到军司进一步的指示下来。
俘虏群中只有一副担架,阿萨尔兰身份特殊,被放在担架上由一群俘虏一路抬过来,每天有军医替他换药,俘虏要么信佛要么有少数还坚持萨满信仰的,原本是打算给阿萨尔兰搞一些仪式,后来看到汉人医官的救治手法,这些人也是直接就放弃了。
“继续赶路,小伙子们。”
“辛苦了,我们就回城休息了啊。”
“再会,我们去喝酒的时候会想起你们的。”
两支队伍交错而过,辎兵们和押送部队早就把补给物资放在道路,一些医药和一些补充物资,主要就是食物,任敬下令士兵们每人携带五天的行粮,另外一个辎兵车队随之掉头,车队携带包括俘虏在内的行粮也够五天吃的,这一下无论如何也不会再断粮了。
士兵们经过时都是牵着自己的战马,把打包好的食物往战马上捆扎着,蔬菜和水果最受欢迎,其次是一些蒸饼和肉馒头,士兵们喜欢烘烤熟了之后享用,烤焦了的饼和馒头相当的美味。
也有一些晒干的面条之类的食物,用士兵吃饭的铁饭盒可以煮面,这些事将士们做的相当熟练,并且乐此不疲。
这些干粮要很复杂的手续,军需司需要花大价钱向百姓订制购买,但上下都是认为值得的。
不论是艰苦的行军还是冒着失去生命危险的奋战,在搞完了一切之后所有人都想吃顿好的,想到晚上宿营睡觉前能有一顿象样的饭食可吃,每个人的精气神毫无疑问都会好很多。
几个士兵领到自己那一份后,一边走一边打开一份,是半只熏制好的鸭子,他撕下一只鸭腿嚼起来,并且给自己身边的伙伴递去另一只。
整支队伍都有人这样做,有人啃着鸭腿,有人则吃着苹果,这一阵子先是饿肚子,然后每天水煮羊肉,把所有人都饿坏了。
阿萨尔兰斜躺着在担架上,看到自己面前牵马走路的大兵嚼着鸭腿,他的嘴巴不争气的流下口水,少年气的浑身哆嗦,这几天他一直吃病号饭,也就是军医给他煮点烂面条一类,这孩子不知道自己刚发完烧不能吃肉,还以为汉人在存心虐待他,后来发觉全军都断粮了阿萨尔兰心里才好过些,不过心里还是愤愤难平,这时见和记每个普通的士兵都在啃着鸭腿,这东西草原上也少见,只有打猎时射着的鸟类可以烤着解解馋,看着啃着鸭腿和苹果的军人们,少年又馋又气,连身上的伤口都仿佛要崩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