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明军多半穿着破旧的胖袄或是青‘色’的布罩甲,衣着很差,没有人穿着甲,年纪都在四十以上,神‘色’都是十分惊慌,眼神也是十分懦弱。
这么一群同族在眼前,不仅张瀚感觉面上无关,一旁的常威和梁兴等人也是一样感觉十分的别扭。
这一路行来,他们已经历练出来,与马贼生死搏杀,打退饥饿凶残的狼群,每个人都杀伤很多,也是把‘性’命拿出来拼斗,连常威也亲手杀过人了,就算原本没有多少胆‘色’的人,此时也是敢于置生死于度外,眼前的这些家伙,说是大明边军,眼神却懦弱的如同那些被人‘射’杀宰割的黄羊,这叫张瀚一行人都感觉很别扭。
这时一队‘蒙’古甲兵走到明军身后,这些明军都颤抖和战栗起来,他们开始哭叫求饶,痛哭流涕,也有人哀唤着自己的父母或妻儿,常威第一个听不得这样的叫喊,脸‘色’苍白着走开了。
王一魁和李来宾等人看看张瀚,再看看梁兴,意思是想请张瀚说个情。这一路行来,所有的‘蒙’古台吉都对张瀚客气的很,两个大汗都亲自宴请张瀚一行人,他们觉得自家东主能救得这十几人的‘性’命。
不等张瀚表示,梁兴就是先微微摇头,眼前的事张瀚倒是能揽下来,可总得有一个道理。左翼‘蒙’古和大明一直处于战争状态,现在他们‘私’下里的打算是一回事,处决这些被俘的大明边军是另一回事,张瀚若伸手管这闲事,自己的立场就很成问题,这是给和裕升招麻烦的做法,连梁兴也懂得这个道理。
‘蒙’古人的动作很快,也很娴熟,站在人身后,看到炒‘花’一点头,一个甲兵将手中的小刀便是往一个明军的脖颈一抹,用力并不大,刀锋很轻松的切开皮肤,‘露’出白‘色’的脂肪层,然后切断‘毛’细血管,再下压,血已经涌上来,接着切断大动脉,鲜血开始如水般往外喷,哭泣求饶的人还在叫喊着,但那甲兵已经自顾自的走开了,那个被切开动脉的人又叫了一会,慢慢的便是窒息,失去知觉,身体倾斜着倒下去。
第一个动了手,底下的人开始一个个动作起来,场上鲜血喷的满地都是,血腥味道扑鼻而来,在场的‘蒙’古贵族如同看杀羊一般,个个脸上还是笑呵呵的,有人还与炒‘花’闲聊道:“看这些明国边军的样子,若是调来的都是这般人,倒真的不一定能打胜。”
炒‘花’道:“明国边军也是远不及当年,辽镇的那些兵老的老小的小,从不训练,马匹瘦弱,兵器残旧,能打的多半都是快老了,将领也没有多少家丁,也没有心思养能打的家丁,这和三十年前可完全是两个样子。”
炒‘花’的话语中很是遗憾,如果三十年前的大明国边军是现在的模样,他们可能很有机会破关而入,甚至很可能打下大明京师!
张瀚这时‘插’话道:“台吉,那边有个人倒是不凡,如果可能留这人‘性’命,叫他当我的护卫。”
他说的是一个跪在最后的汉子,个子身高,上袍破了,‘露’出一身坚实的肌‘肉’,脸上满是不屑,刚刚被马带着的时候也是一路跑过来,没有被马拉在地上。
这时生死顷刻,这人也丝毫不惧,眼神之中只有鄙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