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愿遵军门大人之令。”满桂眼中满是怒火,却也不得不服软了。
“如此甚好。”袁崇焕走过来,拉着满桂与赵率教二人,沉声道:“本官即将收复锦州前屯等地,需得令行禁止,方可指挥如意。满将军,你也是带兵的人,需得知道上下一心,指挥如意的要紧,如果诸将不听本官号令,那这复地之事,本官宁愿不去做,是也不是?”
赵率教十分敬服,说道:“军门大人说的是,不管刀山火海,只要军门大人一句话,末将无不听从。”
满桂也道:“请军门大人放心,末将定然遵从军纪。”
“甚好,两位随本官去后堂说话。”
袁崇焕满意的一点头,知道这一次满桂虽被拿捏住了,短期内定然听令,但时间长久必生反复,此人额有反骨,不得久用,将来还是得设法赶他走,宁愿失一大将,不能在阵营内留下不听指挥的桀骜不驯的异类。
赵率教和满桂只觉得袁崇焕两手冰冷,拿捏的自己甚是难受,他俩都是宣大出身,北人身量,比袁崇焕高出一头不止,可此时此刻,却只能被这黑瘦矮个子捏着自己,甚至还要躬身弯腰,一路被袁崇焕牵猴子一般,往后堂而去。
……
“真是笑死人了。”祖大寿听闻了抢甲的事,忍不住放声狂笑。
祖家大宅就在宁远城中,由于是世镇宁远二百余年的军将世家,府邸修的也是广阔堂皇,比起榆林等处的将门府邸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程本直一直在看着一顶博山炉,这炉出土之后保存相当好,历任主人都用了心思,所以看起来品相很是漂亮,令人感觉受不释手。
听到祖大寿的狂笑声,程本直转过身来,微笑道:“祖帅与满帅见面时需不要提此事,给他留些脸面。”
“当然,当然。”祖大寿笑道:“我可不会这么没成色。”
程本直淡淡一笑,并不说话。
眼前这魁梧武夫可不是没成色,而是太有成色了。
祖家先祖不过一指挥,镇守宁远二百多年也只是普通,到了祖大寿祖父时开始冒起,其父更是随侍李成梁,博下副总兵的功名。
打那之后祖家开始真正冒起,祖大寿本人的能力则是更强,广宁战时他才是游击,还率部先跑,结果因为将门关系盘根错节,祖大寿本人的能力又相当的出众,到了此时已经是副总兵,任总兵不过一步之遥,甚至朝中和地方其实也是拿祖大寿当总兵来看,毕竟辽西现在最显赫的三将,认真来说是祖大寿的实力最强。
其部下最多,内丁最多,铁甲最多,地盘最为稳固。原本是辽西的地头蛇,用姻亲等诸多办法和辽西的将门彼此声气相连,赵率教和满桂毕竟是外来的强龙,怎么样也压不过这地头蛇。
事实上祖大寿如果一心想当总兵,只要认真去京中钻营奔走也是唾手可得,只是此人聪明,知道因为广宁败逃之事名声不太好,所以并不着急而已。
祖家不仅实力强,祖大寿本身地位身份权术都够了,其兄弟子侄也是众多,而且不少已经成为出色的将领,其弟祖大乐,其内丁出身的养子祖可法,其内丁出身的参将祖宽,俱是一时猛将,子侄辈中也有相当出色的存在,比如其长子祖泽润,现在也是很得力的将领了。
与祖家争锋,暂时辽西还看不出哪个将门有此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