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荣脸上显露出无边的恨意,他咬着牙道:“要是能打死个建虏,纵死了也甘心。”
薄壮志向来没羞没臊没心没肺的脸上也显现出差不多的神色,虽然他掩饰的快,但马荣还是发现了。
薄壮志从来不说自己家里发生的事,但一个三十左右的汉子不可能没有家人,结果在皮岛上这厮却只有一个人,发生了什么薄壮志不说,旁人也不好打听……辽镇那边逃出来的,鲜少有家里不死人的,不过一家子死绝的究竟也并不多。
“俺也会去的。”薄壮志回头说了一句,这才转身对着眼神直楞楞的卢大,把自己手中的铁罐子递了过去。
“***。”卢大骂了一声,狠打了一大勺子倒在眼前这黑脸汉子的罐子里,嘴里骂了一句,才又道:“吃完了再来打,管够!”
……
“汉人怎么一早晨都在地上坐着?”
数里外的高山上,密密麻麻的人群趴伏在山顶或是半山腰的灌木从中,这是一群生番样的土著人,是除近好多个部落结成的一个大社中的所有的健壮男丁。
说来凑巧,昨天夜里不那么激烈的战事爆发的时候,这个叫“豆社”的大社也在此前召集了会议,决定集结豆社和佛南社,奶社等好几个社的男丁,一起前来偷袭那些穿灰军袍的汉人们。
在福建人移民台湾的早期,不可避免的和当地土著发生争执,地盘是固定的,汉人推进一步,土著就要后退一步,台南是平原地区为主的地方,只有少量的山地,说是高山人也并不完全准确,今天来的几个社的土著人多半也是住在平原地方,只是他们有选择的话,还是会寻找有山脉的地方安下部落的根基。
和颜思齐的十寨营区不同,和裕升往内陆推进的速度过快,需要的物资也过多,明显的对土著人的侵袭更加严重。
双方在半年内已经打了好几次,当然毫无例外的是这些土著惨败,光是外围的那些堠台就已经够这些土著人喝一壶了,更何况内里防守更森严的基地。
这一次好几个社联手,出动了五千多男丁,这在台南已经是最大的一股力量。
“不管汉人还是红夷,都是恶人。”一个部落首领恨恨的道:“先打败汉人,再和红夷斗。”
“近来我们的部落已经有好几十人被红毛人抓去了,听说他们很惨,吃不饱饭,每天被虐待服苦役。”另一个部落首领面色阴沉,眼中满是恨意。
对他们来说,不管是汉人还是荷兰人,西班牙人,总之这些外来的入侵者真的没有一个好东西,都是一群不讲理的残暴凶恶的入侵者。
相较而言,荷兰人对台湾本地的汉人反而要友好的多,可能是要吸引汉商过来贸易的原因,汉人在台湾很少受到荷兰人的欺凌,就算是郑芝龙招安后移到安平,台湾彻底放弃的那段时间也是一样。
土著人则是被欺凌的对象,不管是荷兰人,西班牙人,郑家人,或是后来的清政府,都是一样。
而数百年间,不管力量相差有多悬殊,这些以射猎和少量耕作为生的土著人却是不屈不挠的反抗着,哪怕是日据时期也是一样。
“杀,杀。”首领们站起身来,身后是一群头顶插着羽毛,身上裹着鹿皮,手持着长弓的族人,人们的武器都很简陋,甚至有人拿着石刀和石斧,他们的弓箭倒是很强力,和所有原始部落靠射猎为生的装备一样,别的东西能将就,弓箭一定要精良。
大量的土著涌下不高的山头,几千人先是散乱的跑着,后来就跑成了一团团的样子。
土著人没有研究过军阵,但是他们跑的很有层次感,少量的精壮男子跑在两翼,并且发出怪异的叫喊声,大量的弓箭手跑在中间前列,经验丰富又敢于肉搏的胆大的战士在弓手之后预备冲上前去肉搏,阵后则是一些体力较差的或是经验不足的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青涩的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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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拙荆在医院给在下又生了个儿子,嗯,责任重大啊,我会更加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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