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殿中,张奉节吩咐侍卫摆座,以柏世勋为主坐了下来。
“这是相王殿下。”柏世勋先为张奉节介绍了李承旭。随即便说道:“奉节兄,请你调集一万精锐甲士随我护送相王殿下回国。待我返回后,立即将这一万人马归还奉节兄节制。”
“这?”张奉节看了看一旁的冯宝,脸上现出一丝犹豫。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沉声说道:“按大周制度,调兵须要勘验虎符。”柏世勋只是轻轻点头,伸手取出一只金质卧虎——却只有一半,双手捧着递到张奉节手中。张奉节双手接过,捧在手心里仔细察看。冯宝在一旁仔细观看,见这虎符长不足三寸,高不盈寸,却是栩栩如生,而且上面刻有许多精致符文。“这就是传说中的虎符?”冯宝正要仔细观察上面的符文,却见张奉节又从自己怀中摸出了半只同样大小金质虎符。
张奉节小心翼翼将两只虎符合到了一起,正好严丝合缝合成了一只完整的金色卧虎。张奉节的脸色却愈发郑重,缓缓向金虎中输入法力,金虎渐渐由暗色变得明亮起来。猛地,金虎眼中射出两道利剑似金光,张口发出一声低沉咆哮。
“勘验无误。”张奉节脸色放松下来,双手捧着将半只虎符还给了柏世勋。跟着便问道:“柏兄准备何时出发?”
柏世勋先将手中虎符收起,方才说道:“事不宜迟。越快越好。”张奉节迟疑了一下,眉头轻轻皱了起来,说道:“柏兄,恕我直言。我知道你精于谋略,算无遗漏,此行必有十足把握。但据我掌握情况,近来李氏国内军队调动频繁,恐有一些不测之举。柏兄若只带一万甲士深入他国,是不是有些少了?”
柏世勋点点头:“奉节兄所虑极是。不过,我此行另有打算。”目光转向李承旭,“据李氏尚书左仆射李继业所述,李氏皇帝陛下已经安排英国公、上柱国、左武卫大将军领南山道行军总管上官杰率两万李朝大军进驻云津以北二百里处望天关,以迎候相王殿下。我率军渡过云津后,只须防范一些刺客即可。待我到达望天关与上官杰汇合后,便会将相王殿下交由上官杰护送回上京城,随后我便可返回岭北城。因此,此行无须出动太多军队,若是出军过多,一定会引起李氏国内多方疑虑,反而会带来一些麻烦。”
张奉节皱着眉头思索一会,说道:“这样吧。为防万一,我调火力强大而且擅长法阵的岭北飞龙军跟随柏兄前去。”说完,转身厉声说道:“传令。”话音刚落,轰然一声响,一队盔甲整齐卫士便站到了面前。
“传令范玉成、刘士虎,分率飞龙军左右十八营即刻从所在驻地渡过云天河,并向云津集结,限明日晨时三刻前在云津集合完毕,听令待发;传令王振堂、李辅仁,各率飞虎军左右十八营,迅速从所在驻地向岭北城靠拢,限明日晨时三刻前在岭北城渡口集合完毕,听令待发;传令马加爵,即刻向望天关方向派出飞骑斥候,侦报军情,每半时辰流星速报。诸军违令、延误者,斩。”张奉节神色冷酷,一字一字下达着命令。众卫士听令已毕,齐声答应,转身出殿迅速离去。
张奉节传令已毕,转头看着柏世勋说道:“柏兄率飞龙军前往望天关,我守岭北城。一旦有事,我立即率飞虎军渡过云天河,以为柏兄支援。”柏世勋听了,连连点头:“奉节兄如此安排,很是妥当。”冯宝在一旁见此情景,心中一动:“这张奉节虽然傲慢,但对军事却是极负责任。”不觉对张奉节改变了一些看法:“看来姬皇陛下委任张奉节镇守岭北确是用人得当。”
李承旭在一旁听见柏、张二人部署军事,犹豫了一下,拱手对柏世勋说道:“李继业等人绕道东路,恐怕要等后天才能到达这里。可否等到后天再出发?”柏世勋看了看李承旭,笑道:“请问相王殿下与上官杰大人关系如何?”
“这?”李承旭迟疑一下,说道:“上官杰骁勇善战,对先皇和皇兄忠心无二,但与我却无私交。”柏世勋笑道:“相王殿下乃是李皇陛下指定继位人,上官杰既忠于李皇陛下,必定会竭尽所能护卫相王殿下安全。相王殿下不必忧虑,只管放心出发,越早回到上京城越好。”李承旭见柏世勋态度坚决,心中暗道:“皇兄身染重病,随时可能撒手而去。上官杰这人对皇兄十分忠心,想来不会害我。夜长梦多,柏世勋所言有理,我不必等李继业了。”当即对柏世勋拱手道:“柏大人所言极是。承旭一切听从柏大人安排。”
柏世勋见李承旭答应下来,转头看着冯宝,亲切说道:“冯世侄,此去望天关不过二百余里,大军来回不过一天时间,你不若随我一同前往,正好看看望天关雄奇风景。”冯宝略一沉吟,说道:“此去望天关,有飞龙军护卫,又有大将军坐镇支援,必是一帆风顺。柏世伯不必担忧,冯宝也可放心离开了。”
张奉节在一旁听见这话,心中立即明白过来:“冯宝原来是柏世勋私人邀请来的,并非朝廷任命。”心中不觉大安:“看来皇帝陛下对我并无疑心。”一时高兴,对冯宝热情高涨,说道:“冯兄既然来了,何必急着走呢?今天且留下,让张某尽地主之谊,明早正好为柏兄送行。”柏世勋听了,笑道:“奉节兄倡议正合我意。冯世侄且留一晚,与众将士欢聚一场。”冯宝见二人同时热情挽留,一时不好却了情面,只好答应下来。张奉节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