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就是在这里。”中年男子注视着鸡鸣山上方一片空间,脸上现出一丝痛苦之色:“我的克儿,你真的不在了吗?”想起鲜于克死的惨状,面容随即变得狰狞无比,“究竟是谁杀了克儿?”
伸手取出那面古镜,对准鸡鸣山上一处空间,口中不住地念着奇异的咒语。很快,那古镜又变得透明起来,中间显出一幅图像,正是当日鲜于克被杀一刻时的情景,画面依然有些模糊。
“简直不可思议。”中年男子脸上的狰狞之色消失了,显得十分迷惑,“在这一方世界里,真的有人能遮掩的我的追魂之术?”正沉思间,古镜中的图像又消失了。
中年男子呆了一下,摇摇头,收起古镜,转动目光四下察看,很快注意到了下方红光闪烁的赤焰洞。“莫非这洞中有些古怪。”中年男子想了一下,身体晃动,直接飘进了赤焰洞中。
就在中年男子进入赤焰洞后不久,鸡鸣山上空出现了一片五彩霞光,一个人影隐现其中。只见霞光骤亮了一下,随即消失,伴着阵阵香气,一个身披霞帔的美貌妇人显出身来,在空中飘飘荡荡,目光凝视前方,举止从容,显得十分雍雅华贵。
这美貌妇人并没有什么动作,只是静静立在空中凝视着,雍雅神色间似乎隐着一丝淡淡的忧郁。半晌,这妇人轻轻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鲜于克,你来到这世上就是个错误,没有父爱,也没有母爱,也没有兄弟手足情义,从小到大到处碰见尴尬,根本就是个多余的人。现在你总算解脱了。”语声虽然平静,眼角却有一丝泪光。
美貌妇人不觉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轻轻抖着,像是陷入了内心的痛苦之中,又似乎在回忆过往的事情。半晌,美貌妇人缓缓睁开眼睛,眼角的泪光已经不见了,目光变得十分平静,轻轻说了一句:“很好,这样很好,一切痛苦都结束了。”身上重新现出一片五彩霞光。正要离去,却又停了下来,转眼看向赤焰洞方向。
中年男子从赤焰洞飞了出来,随即看见了立在空中的美貌妇人,一双眼中陡地射出两道异光:“蕙芷?!”身形轻轻一动,飘至美貌妇人身前不远处。
“蕙芷,你来了。”中年男子有些激动,面上的冷酷之色不见了,目光中有一丝哀伤,一丝期盼,“许久没有见到你了。你现在好吗?”
美貌妇人怔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平静面色,冷冰冰说道:“万俟诡,鲜于蕙芷早已经死了,现在鲜于克也死了,你我之间再无任何瓜葛,是为路人。”
听见美貌妇人这番冰冷无情的话,中年男子脸上肌肉剧烈抖动起来,声音不觉有些发颤:“看来你已经知道克儿死了。克儿不仅是我的儿子,也是你的儿子,你怎能这样无情?”
美貌妇人冷笑道:“不要叫什么克儿,你没资格。他叫鲜于克,不叫万俟克,他没有父亲。万俟诡,你可曾当众对人说过鲜于克是你的儿子?甚至,你可曾私下里告诉过鲜于克你是他的父亲?”
中年男子万俟诡一时哑口无言,楞怔半晌方才说道:“你是知道的,我有不得已的苦衷。但我对克儿从小到大一直悉心呵护着,尽到了一个父亲该尽的责任。”
“虚伪,无耻。”美貌妇人冷声骂了两句,身上霞光骤亮,眼见就要离去。
“等一下。”万俟诡急忙喊道,“我有一件事想求你帮个忙。”
美貌妇人闻声止住步,上下打量着万俟诡,脸上现出讥笑之色,嘲讽道:“真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天魔门主万俟诡也会低三下四求人。”
万俟诡眼光闪了一下,盯着美貌妇人,低声说道:“克儿被人用十分诡异的手段杀死了,我用尽手段也没能看出凶手底细。这人决非等闲之辈,我想请你帮我看一看,到底是谁有这样高明的手段。”说着,取出先前用过的那面古镜。
不料美貌妇人寒声道:“用不着看了。鲜于克活在这世上本就是多余的人,现在他死了正好,不仅结束了他自己多余的人生,也洗去了我身上曾经的耻辱。过去的噩梦已经结束了,我要彻底忘了它,我不会再与你有任何纠葛。”冷眼看着万俟诡,目光里充满了蔑视。
“你——”万俟诡做梦也没想到对方会说出这番无情的话来,神色大变,颤声说道:“你怎能这样无情?克儿可是你亲生的,是你将他带到了这个世上。是我负了你,无论你对我怎样无情,我都不会怪你。克儿是你的亲生儿子,他并没有任何对不起你的地方,倒是你,在克儿尚在襁褓之中时,你便将他丢下不管了,是我将克儿接到万魔门抚养成人。你,你尽了一个母亲的责任了吗?”
美貌妇人眼角抖了一下,面色变得阴冷无比,冷酷无情道:“他来到这个世上,让我蒙受了无尽的羞辱,这就是罪过,我到这里来,便是要亲眼见证这一切的结束。从今以后,我的身上不再有任何耻辱,有的只是高贵和荣耀。”
“好,很好。”万俟诡咬牙切齿,嘴唇哆嗦着从齿缝中迸出声音,“看来我当初的选择绝对是正确的。你这个心如蛇蝎的恶毒女人,不,蛇蝎也没有你恶毒,你是这个世上最恶毒的东西,你将来绝没有好下场。”
“哈哈哈……”听到万俟诡的诅咒,美貌妇人放声大笑起来,“万俟诡,你心里不好受吧?告诉你,我现在好的很,将来会更好,好到你想不到。”
“我要杀了你这个恶毒女人。”万俟诡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