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身在成俊之外的陈霄见到子炀快马加鞭传送而来的密函之时心已经冰冷到了极点,想当年十三兄弟是何等众志成城,若是那样下去这天下不是唾手可得?外患未除这个团队便早已人心惶惶,说到底这天下只能是一个人的天下,十三兄弟感情笃深是没有错,但他们唯一不应该的便是与玄奕乱了上下,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陈霄也是怪自己直到司徒死后才知道这个道理,可这什么时候才是结局?做了十多年的兄弟难道那人一点情谊都不讲吗?
陈霄看着那封密函气得发抖,南宫怎么会被人逼成这样?
“陈霄!”忽听一声熟悉的声音,陈霄手里的密函被惊落在地。 那张纸便这样横在两人面前。
“大哥!”陈霄故作镇定。
玄奕看着那张密函神色一如往常,陈霄与玄奕相交十几载自然了解玄奕城府之深,此时的平静之下却是暗藏波涛。
“楠湘已经在星泊那里呆了许久,我想将她带回来,也算是除了后患。”
“星泊不像是会把楠湘当做筹码的人。”
“你很了解他?”玄奕笑得意味深长,一双波澜不惊的眼睛实则暗藏杀机。
“只是听说成渴子许下的守护非比寻常。”
“这次将楠湘带回来责任重大,我希望派一些合适的人去。”
“秦枫做接应,应该不是很难。”陈霄知道玄奕是什么意思,但他现在必须回到花都,兄弟们的血案不能再次发生在眼前。
“这件事情不难办,但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我容不下一点差错。”
“那我去吧!只是这件事情之后我想回花都安养几日。”
“我知道兄弟们接二连三的死亡对你打击很大,作为大哥我们要照顾好他们是我的失职。”
“他们都是有心性的人,若是轻易就听旁人劝也就不会是我们的兄弟了。”
“救出楠湘之后你可以把她送回花都。你们一起回去我也放心。”
“大哥!你说我们身边的兄弟还会死吗?”陈霄不知道如何面对现在的玄奕,他知道玄奕野心勃勃,只是没想到这昔日的兄弟有朝一日会变成刽子手。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我自然是希望兄弟们将来共享天下。”
“当初结拜的时候我们什么都没有,没想到如今权利大了心倒是变得十足的小,容不下分享。”陈霄也不知道自己如何会把深埋已久的话全盘说出。但话一出口,陈霄纵然是后悔不已也得看玄奕的处置。
“不是容不下分享,只是许多人适合曾经却不适合现在,这条路走的越远,失去的便越多,他们把许多东西紧抓着不放下就势必得不到更多的东西。”
“大哥教育的是!”
“将楠湘完整的带回来,十三兄弟我最放心的是王子炀与布诺,而最亲近的就是你,若说到兄弟你也知道我这年真心待的是谁,兄弟里面你也是最了解我的。对于司徒与杏遥,他们的性格早已决定结局,你是个聪明人不会把他们二人的事情怪罪到一个人身上。”
“是!”
玄奕走后陈霄捡起密函,玄奕自始至终没有看那密函一眼,南宫不知道现在如何,心理隐约觉得不安,现在自己被楠湘的事情拖住,南宫也只好自求多福。
成窥外驻扎着大军,但城内却永远是歌舞升平。也不知道阵阵糜音是亡国之曲还是星泊早已胸有成竹,在楠湘看来,面对玄奕,星泊可以说是一点胜算都没有。
星澈每三天便会举办宴会,彻夜的歌舞,将这个原本平静的皇宫浸泡在一种醉生梦死的状态之中,成俊王国本是好学之邦礼仪之都,现在却一改祖先之习性,朝野上下是终日怨声载道。
楠湘被星澈邀请进宫,这种釜之地楠湘本是不愿意来的,可无奈星澈盛情难却。
今夜星澈邀请的人十分少,在场的除了几个贵妇人便是宫中几个受**的妃子。星澈永远是与常人不同,历朝历代皇帝都把私见官妇当做很大的禁忌,他却经常召集美貌的贵妇到宫中玩乐,这些贵妇还都是**,他们的丈夫为国捐躯,死后自己的妻子还抛头露面到宫中赔笑,他们若是泉下有知会不会一起诅咒这个昏庸的帝王?
今夜唱的第一首便是《救风尘》如此艳丽的曲子在皇宫之内很少听到,之前在花都与玄奕在一起的时候那人虽是放荡但面对外人时候还是有礼有节十足拿出了君王的气魄,花都之内也不会听到《救风尘》这样的曲子,刚一听到楠湘便入了迷。
只听那小旦咿咿呀呀唱到:
则教你怎生消受,我索合再做个机谋。把这云鬓蝉鬓梳妆就,还再穿上些锦绣衣服,珊瑚钩,芙蓉扣,扭捏的身子儿别样娇羞。
那旦角是个男子扮演的,无奈那男子面部线条柔美,扮作女装时虽是天衣无缝,可楠湘想到一个男子这样扭捏便笑出声来。
不知什么时候那些贵妇已经退了下去。
《救风尘》唱罢又上了《东墙记》楠湘感叹道今日算是没又白来。
那小旦粉面装饰着两步换做三步上来,一看身条就是个绝妙佳人,无奈用一把扇子半遮住脸,楠湘好奇的看着,只见那女孩子娇羞唱到:
杏朵桃枝似绛唇,柳絮纷,**偏闪断肠人。微风细雨催花信,闲愁万种心间印。罗帏绣被,孤寒欲断魂。掩重门尽日无人问,情不随越伤神。
此时诺大的歌舞场只剩下楠湘与星澈.
楠湘听得入了迷,这些写下如此华美的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