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格尔步上城墙,终于可以看到外面的情势。南方的领主们在距离城墙三里远的地方修筑了营地,并在之间的空地上挖掘了壕沟和掩体,好将攻城的士兵运送到城墙之下来。他们砍伐树木,正在营地中安装移动塔楼和投石机。西格尔明白了,现在他们不断发起攻势,就是为了拖住他的兵力,等待攻城器的完工。
除了避开箭矢,运送兵力,壕沟还能够限制骑兵出动。由于与寒鸦部落良好的关系,在整个南方,海姆领的骑兵比例是最高的。看来敌人也知道这一情报,所以做出了防范。
“敌人非常谨慎,极少露出破绽,”玛娜说道:“有几次出现了骑兵出击的战机,但后来想了想似乎都是陷阱。”
西格尔点点头,举起魔杖,开始吟唱咒语。魔法的能量随他心意,不断在空中聚集,并臣服在他的控制之下。炎魂晶发出淡红色的光芒,引导火元素进入魔杖之中。西格尔只感到手中传来温和的热度,他抓住了被驯服的火元素,然后轻轻一挥。
轰的一声巨响过后,火球在攻城的军队中炸裂,红色的火光吞噬了钢铁和血肉,爆炸的气流让士兵们只能趴伏在地上。“是魔法师!”有人大喊道。
“只是爆炸的油罐,没什么可怕。”一个骑士挥舞起手中的宝剑,推开犹豫的士兵,信口开河,开始向云梯上爬。就在这个时候,又一枚“油罐”向他飞来,在梯子上炸裂。一阵闪光之后,这名骑士重重的摔到泥土中,浑身插满焦黑的木头碎片,鲜血从大嘴中涌出,眼见不活了。
“是领主,领主大人回来了!”城墙上的士兵发现了这点,齐声欢呼。
西格尔挥动魔杖,再次投下火球。攻城的敌人在火焰中哀嚎。翻滚,用泥土扑灭火舌。他们惊恐的四处观看,躲在拥有精良盔甲的骑士后面,好像这就能为他们提供保护一样。
只有骑士才是战争的主体。他们是军队的尖刀和脊梁。为了荣誉、为了财富或者为了爱情,他们来到了海姆领,想要在战争中证明自己。西格尔则只想证明一件事情:火比肉更强大。
火球从城墙之上飞下,落入人员密集的区域,有效遏制了敌人的进攻。一些骑士拿起长弓。甚至举起了重型弩,向城头瞄准射击。西格尔自然不会傻乎乎的当靶子,不断变换位置,从各个角度发射火球下来。
南方领主的军营中,有人默默计数着火球的数量。“已经有七个火球了。”那人说道:“八个!看来这位西格尔法师的实力还真不错。”
“在预料之中。”一名身穿银色胸甲,用獾作为家徽的中年骑士手中拿着一串烤小鸡,涂上蜂蜜,放在火堆上烧烤。“卡斯帕大师早有交代,不能轻敌,能够成为领主的法师脑子、实力都不会差。不过他出现就好。火球对咱们军队的影响不会很大。”
“咱们?”一名身穿红色长袍,脸庞俊美但是剃光了头发的女法师哼了一声:“这些军队什么时候成了咱们的?费尔顿,你可要搞清楚状况!”
“等我将南巢城的安帕、华曼山的斯科特、软湖城的坎贝尔家族派到前线去,剩下的军队就是咱们的。”银色胸甲的男人挥舞着鸡串,如同在使用魔杖一样。“塞拉,我这可是帮了你的大忙吧!”
塞拉知道费尔顿的想法,所以走到了他的身后,用细长葱白的手指在他头上轻轻按摩。“想要奖赏,哈?”
“奖赏?”费尔顿摇摇头。他的手指轻轻一挥,塞拉便失去身体的控制。跌坐旁边的椅子上。“你要记清自己的身份,我是卡斯帕大师的首徒,只有大师才能奖赏我,你最多只是付给我报酬而已。南方经过这么长的时间。还有没建立起赤红尖塔,大师已经非常不满意了。若不是看在过去你我同学的份上,我怎么会来帮你?”
塞拉用力眨眨眼睛,表示自己明白了,然后才逐渐恢复对身体的直觉。刚刚那一瞬间,她就像是石化了一样。皮肤、肌肉甚至心脏都不再属于自己,只剩下思考的能力。精通变形咒语的人难道也精于身体控制?塞拉不敢多想,害怕自己的念头被眼神或动作出卖。诺克斯共同会太善于捕捉身体语言,并计算出其后隐藏的含义。塞拉小心翼翼的躬身立在一旁,看着费尔顿如同一个野蛮人一样大口撕咬鸡肉串,任凭油脂和蜂蜜打湿了他的胡子。
这一切都是伪装,是变形术的一部分。费尔顿很多时候已经记不起自己最初的样子,他有过太多的身份,执行过太多的任务。不过他始终牢记自己是卡斯帕大师的徒弟,要为了诺克斯共同会的目标奋斗。
追踪黑凤与金龙的工作毫无进展,这两个名字的真相似乎被隐藏起来,即便使用预言法术也不能得到任何信息。费尔顿害怕卡斯帕大师的责罚,于是盘算在南方立下功劳,好讨得老师的欢心。
“继续让安多因的战士们攻击,直到那个法师不再使用火球为止。”费尔顿对于伤亡毫不在意,残酷的下达命令:“让其他的领主好好看看,什么才叫做尽忠职守!”
城墙上,西格尔避开弓箭,找准机会便向下施展火球,压制了整条防线的敌人。在不断的轰炸下,侥幸逃得性命的民兵全都缩回到壕沟之中,努力将自己的身子压低,任凭火焰的风暴在自己头上掠过。他们大声祈祷,希望仁慈的大地之母保护他们,免予火焰和灼烧的酷刑。
西格尔随即将攻击的目标改为云梯。他召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