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崇这回算是吃了颗定心丸,虎骑军虎步军的来援,大大地增强了虎牢关的守备力量,更重要的是,有刘胤的保证,黄崇彻底地安心了,这么多年来,刘胤运筹帷幄决胜千里,黄崇跟在刘胤的身边,无论再险恶的战斗,都获得过胜利,如今天下大势已定,没有什么刘胤摆不平的事。
徐存狼狈地逃回吴军大营,带去的两千吴兵,损失大半,让朱琬是盛怒不已,喝令左右将徐存推出营门斩首。
徐存大骇,赶忙是跪地求饶,众将也是纷纷向朱琬求情,朱琬脸色铁青,坚持以军法办事。
这个精心安排的偷袭计划最终以惨败收场,这让朱琬颇有些下不来台,陆抗此番重用他为攻城的先锋,但是打了两天的仗,损兵折将一大堆,却是一无所获,陆抗那边怎么交待?盛怒之下,朱琬迁怒于徐存自然也就是正常不过的事了。
徐存被押出辕门,眼看着就要被斩首示众,正巧陆抗赶了过来,见状便问何故,了解了原委之后,陆抗挥挥手,示意给徐存松绑,然后带着徐存,来见朱琬。
看到陆抗过来,朱琬如何还敢再发脾气,慌忙给陆抗行礼道:“不知大司马前来,末将未曾迎接,恕罪恕罪。”
陆抗呵呵一笑道:“刚才在辕门外,看到军吏欲斩徐存,此役虽败,但我看责任却不在徐存身上,给我个薄面,就饶恕他如何?”
既然有大司马陆抗来求情,朱琬那里敢不答应,他道:“今日之战,末将指挥不当,方有此败,正准备到中军帐向大司马请罪,那知大司马大驾来莅临,末将厚颜请大司马责罚。”
陆抗道:“今日之败,非你指挥不当,也非将士们不用心尽力,实在是运气太差之故,本来此战几乎就要得手,却遭遇洛阳之援敌,乃预料之外之事,天意如此,奈之若何。”
朱琬不服气地道:“大司马,明日末将亲自带兵前往,末将就不信运气永远不在我们这边。”
陆抗轻轻地摇了摇头,道:“偷袭之计本来就在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此番行事未成,蜀人定然已有防备,这条路恐怕难以再行得通了,想取虎牢关,还得从正面进攻才是。”
朱琬立刻表示:“大司马放心,明日再战之时,末将必当誓死而战,不拿下虎牢关誓不罢休。”
陆抗道:“方才我与颖川王商议过了,明日我们江东的人马暂且休整,攻城之事,由他们来负责。”
朱琬不禁是为之一怔,道:“攻打一座城池,三月五月也是常有的事,我们刚刚打了两日,纵然无所建树,但也不至于现在就换人吧,大司马,颖川王他们是不是有夺权之心,借口我们拿不下虎牢关,想趁机……”
朱琬和陆抗的关系一直不错,所以朱琬能在陆抗面前直言不讳。
陆抗抬手阻拦住朱琬,淡淡地道:“既为同盟,理当同心协力,不可相互猜忌。此番联合作战,最初我便有意让将统帅之位让与颖川王,颖川王固辞不受,所有我相信颖川王并无争权之意。如今大敌当前,更应该是精诚合作才是,我军长于水战而弱于陆战,也是不争之事实,攻城之事,多多仰仗颖川王淮南王泰山王他们,也是明智之举,不管谁先攻破虎牢关,都是我们吴国的胜利。”
陆抗如此说了,朱琬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拱手称是,表示遵从陆抗的安排。
第三日,吴军攻城的人马实施了大调换,陆抗率领的东吴军队暂时的后撤休整,而将攻城的行动交给了陈骞、石苞、马隆的人马。
虽然打得同样还是吴军的旗号,穿得同样都是土黄色的军服,但从刚一开始进攻,黄崇就立刻知晓了这是谁的队伍。
毕竟和魏晋的军队打了十年的交道,魏晋军队的作战风格和特长特点,黄崇都了如指掌,同样是攻城,江东的军队和关东的军队,有着完全不一样的风格和特点,江东的军队打法细腻,进攻的时候偏重于阵形的组织,而关东三王的军队,继承了魏晋军队的一贯打法,粗旷而悍猛,尤其是攻城的时候,打法简单粗暴,如此的攻击手段,比江东的军队要凶悍的多,也管用的多。
陈骞派其子陈舆担任阵前督,亲自指挥攻城作战,今天的进攻,豫州军、淮南军和青州军都派出了其精锐的部队,参与到了进攻之中,攻势之猛烈,堪称是空前。
关东的军队,也一直都是久战善战的军队,尽管他们招募了不少的新兵,但在队伍之中担任主力角色的,依然还是那些沙场老兵,他们将魏晋军队的那种骁勇善战的风格继承和发扬了下去。
如果虎牢关的守军还是昨天的军队,黄崇必然会感受到很大的压力,毕竟关东军的作战能力还是要比江东军高上一筹的,当然这并不是说吴军的作战水平有多差,如果换到水面上,吴军几乎是无敌的存在,现在是攻城作战,吴军自然是稍逊一筹的。
关东军对着虎牢关发起了一轮又一轮地攻击,无论是进攻的强度还是力度,都要比前两日更强悍一些。不过黄崇似乎并没有担心什么,虎骑军和虎步军的强力来援,等同于是给黄崇吃了一颗定心丸。
何况这一次虎骑军刚刚赶到,就破坏了吴军的偷袭计划,让黄崇是暗自庆幸,有这两大“福星”军助阵,黄崇守住虎牢关的信心大增。
攻城作战堪称是最艰苦的战斗,无论是对于攻城的一方,还是守城的一方,都是最为艰苦卓绝的战斗,关东军攻势如同是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