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司马炎的脸色并没有好转,反而变得更为地阴郁,因为他看到了禁军队列之中一身戎装的司马攸。『≤『≤小『≤说,
司马攸骑了一匹高大的白马,一身银甲,披了一件雪白的披风,整个人看起来英姿飒爽俊采飞扬。司马攸身为卫将军,统领禁军,他出现在禁军的队列之中,显然不会令人惊讶。但司马炎却认为事情不可以这么简单,今天是何劭和宜阳公主的大婚之日,司马攸不可能不知道,论常理应当是司马攸身着常服来参加婚礼的,如此兴师动众而来,不可能没有什么别的图谋。
再联系到今天闹事的可是被称为司马攸身边首席幕僚的文川,司马炎神色明显地不善起来,司马攸的到来,应该这一系列阴谋其中的一环。
司马攸跳动下马,向着司马炎走了过来,微笑着拱手道:“原来兄长也在这儿。”
司马炎点点头,淡淡地道:“原来是二弟到了,这么大的阵式,想必也不是来参加婚礼的吧?”现在炎攸之争已经是势同水火,虽然兄弟两个在表面上还能维持着一团和气,但背地里的暗战早已是硝烟十足。
司马攸微微一笑,道:“今日正是小弟当值,故而抽不出身来参加婚礼,刚才也是听闻有人来报,称何府有人械斗,小弟不敢怠慢,故而亲自率兵赶了过来,却不知现在是何状况?”
司马炎还没有开口,何曾已是带着哭腔向司马攸泣诉道:“二殿下,求你给老臣做主啊。方才这伙强人挟持我儿敬祖,意欲抢夺宜阳公主,杀人无数,阖府上下,血流成河。”
司马攸故作惊讶地道:“竟然有这种事?朗朗乾坤,清平乐世,天子脚下,首善之都竟然也有此狂徒行如此狂悖之事。真是胆大之极!何司徒放心,本侯身为禁军统领,维持京畿法纪,断不能容如此暴逆之事。任何胆敢作乱之人,一律严惩不贷。“
何曾感激涕零地拜谢道:“多谢二殿下。”
司马炎在一旁是冷眼打瞧,心中兀自冷笑不已,何曾真是急昏了头,病急乱投医。司马攸此来,怎么可能会帮你,现在事件中心之人,一个是司马攸的姊姊宜阳公主,一个是司马攸的心腹谋士文川,这完全是一场有预谋的行动,文川在这边挟持人质闹事,司马攸再寻机带兵调停,典型的一场双簧戏,能瞒得过别人。瞒得过本世子吗?
司马攸向前跨了几步,冲着刘胤喝道:“阁下何人,竟敢在堂堂司徒府滋事?”
刘胤以川的名义在舞阳侯府做幕僚的事其实是极其隐秘的,除了攸党的内部人物之外,外人是根本无从知晓的,当然司马炎例外,司马炎有自己独立的情报系统,而且这个情报系统的运作完全是针对司马攸的,舞阳侯府那边那怕有一点的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司马炎的耳目。
司马攸当然是做戏给众人看的。他的出现,原本就是和刘胤商量好的,现在不过是按计划行事而已。
刘胤亦是不动声色地道:“在下川,与宜阳公主情投意合两情相悦。怎奈何府倚仗权势,欲强娶公主,在下不能辜负公主的一番情意,更不忍心公主跳入火坑,故而前来营救之,岂知何府仗势欺人。欲置在下于死地,不得以才出手自卫之,望二殿下明察。”
何曾一听,鼻子都差点气歪了,这桩婚事分明是晋王司马昭赐予的,何况宜阳公主是何等的身份,何府高攀都来不及,什么时候了他何府强娶豪夺的。姑且不论刘胤与宜阳公主是否有私情,单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个角度来讲,何劭与宜阳公主的联姻那是合理合法的,现在刘胤在堂上信口雌黄,颠倒黑白,怎不令何曾气忿不已。
“二殿下,他……他简直就是一派胡言……”
司马攸抬手将他拦住,道:“何司徒稍安勿躁,本侯自有明断。”
司马攸冲着青儿道:“宜阳公主,此人你可认得?”
青儿点点头,道:“认的。”
“那我问你,他说的可是句句属实?”
青儿看了刘胤一眼,落落大方地道:“句句属实,并无虚言。”
底下所有的宾客几乎都发出了一声的惊叹,刘胤如此说,并没有什么,现在青儿主动地予以承认,等于是坐实了她和刘胤的私情。一般女子而言,这可是羞于启齿的,但青儿做来,却是洒脱如朱兰,没有一丝的扭怩之态。
刘胤为了她都肯舍身忘死,她还有什么不敢承认的,更何况两人之间情感早已超越了一般的关系,青儿现在更是怀了他的孩子,一语既出,青儿不但没有羞愧悔意,反而心底是涌起了丝丝的甜蜜,如果他们感情注定是惊世骇俗的,那就索性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些吧。
何曾气得满脸煞白,这个还未过门的儿媳妇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与别的男人有私情,好事不出门,丑事传千里,估计还没到明天,这件事便会传遍洛阳城,何家会彻底地沦为别人的笑柄。
“二殿下,莫听他们胡言,此婚事乃是晋王殿下钦定的,我们何家也是经过三媒六证,岂可视同儿戏,就算他们所言属实,那也是无媒苟合,算不得数的。”
司马攸面色一沉,道:“何司徒,以宜阳公主的身份,岂是你可腹诽的?俗语道,强扭的瓜不甜,既然宜阳公主无意令郎,那么这桩婚事便值得商榷。”
“这怎么可以?”何曾也是急眼了,婚礼办到这个份上,何家也是骑虎难下。
司马攸冷笑一声道:“何司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