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的进军行动,必须要讲究一个快字,不管是黑风关还是赤水关,包括接下来要打的白沙关,蜀军都必须要以最快地速度拿下来,如果战事一旦地拖延下去,氐人后续的援兵赶来,这些天险就会变得更加坚若磐石,想要突破,更加地困难重重。
所以抢在氐人援兵到来之前拿下三关五寨,是一个必须要实现的目标,此次进剿姑射山,这是一个先决条件,而一旦进攻受阻,很可能就会前功尽弃。
所以这也是高远非常焦灼的缘故,他亲冒箭矢在河岸上指挥战斗,督促着蜀军奋力向前,不惜代价不惧牺牲,誓要完成渡河。
在后面山坡上观战的刘胤此刻也是眉头紧锁,根据阿坚的情报,赤水河的确是一条难以逾越的屏障,不过再大的困难也要想办法克服才是,渡不过赤水河,拿不下赤水关,整个蜀军的行动就会受阻,想要消灭齐万年就成为了一句空话。
“子诚,你带预备队准备上吧!”子诚是傅著的表字,傅著指挥的是虎骑军,但在这样的场合中,骑兵部队压根儿就派不上用场,完全处于闲置状态,不过刘胤可不能让虎骑军闲着,他安排傅著组织一支预备队,就是从虎骑军中麟选出来水性较好的士卒,随时地准备顶上去,接替高远。而高远的先遣队遭遇到挫折,刘胤立刻适时地让傅著率队顶上去,保持蜀军的进攻势头。
进攻受挫,这是极大的影响士气和军心的,为了保持高昂的士气,刘胤必须要将生力军给顶上去。
傅著由于刘胤没有让他担任首攻而一直是怏怏不快,此刻听到命令,自然是精神大震,慷然领命,准备出击。
“子诚,这一仗你准备怎么打?”刘胤问道。
傅著微微地一怔,感觉刘胤问得很奇怪,能怎么打?玩命地打呗。“姊夫,你就瞧好吧,拿不下赤水关,我提头来见你。”
刘胤微微一笑道:“看不出,你信心挺足的吗?”
傅著跟随着刘胤打了这么些年的仗,自然早已不是当年那青涩的少年了,久经沙场的他沉稳而才老练,同时也是自信满满。
“咱们大风大浪都闯过来,又岂能在赤水河这条阴沟里翻了船?姊夫,你就放心吧,这赤水关我拿定了!”
刘胤轻轻地摇了摇头,道:“这次的仗不同以往,以前咱们打晋人打胡人,那是跟人斗,这次渡赤水河,那可是跟天斗,跟地斗,千万别小看这条赤水河,水流湍急,这可是一条吃人的河,高远攻了快一个时辰了,损失惨重却始终过不河,看来不改变点策略,是渡不过赤水河的。”
“改变策略?”傅著微微一怔,这个问题他还真没想过,现在氐人扼守着对岸,想渡过赤水河确实不易,但好歹蜀军人多,只要发动持续不断地进攻,拿下赤水关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但刘胤此刻的建议,却让傅著是一头雾水。
刘胤手指左边道:“赤水河虽然湍急,但河面却不宽,最窄处也不过才十几丈,那边有好几棵参天大树,不正是物尽其用吗?”
傅著顺着刘胤的手指方向看过去,顿时眼前一亮,那边长着好几棵参天大树,枝繁叶茂,而高度至少也有十几丈,如果砍伐下来搭成一座桥的话,那么渡河岂不就如履平地了?
傅著兴冲冲地带人直奔那几棵大树而去,一通刀劈斧砍,便将那几棵参天大树给放倒了,又将那些枝枝杈杈给去除掉,只剩下了几根光秃秃的树干。
之所以能称之为参天大树,径度和高度都是十分惊人的,一棵十几丈高的大树,至少也得有几百号的人才能够抬得动。蜀兵们喊着号子,抬起了沉重的树干,向着赤水河前进而去。
傅著眼光中泛着光彩,如果能将几棵粗大的树干横跨在赤水河上之后,那完全就可以搭出一座“桥”来,汹涌奔流的赤水河,顷刻之间便失去了价值。
氐人也看到了蜀军的动作,几百号的人抬着一棵树干前来,想不引人注目才难,古天浩不禁是大惊失色,一旦蜀军将树干搭到河上,氐人的努力就全白费了,他下令氐人疯狂地射击,试图阻止蜀军的行为。
但这一切都是徒劳,在远离岸边的地方,是弓箭的射程之外,许多箭射了过去,半途之中无力地掉落了下去,很显然是鞭长莫及,就算蜀军接近到了河边,也可以采用盾兵防护的手段来对付箭矢,氐人眼巴巴地看着蜀军的行动,却无力阻止。
赤水河的南岸是一条比较陡直的斜坡,蜀军将树干抬到这里的时候,绳拉人扶,便顺势可以将树干给竖起来,然后轰然地倒下了对岸。
蜀军选择的地点正是赤水河最为狭窄的地段,高大的树干以拉枯摧朽之势压向了对岸,不偏不倚,正好地搭在了赤水河上,形成了一座独特的“木桥”。
接下来,蜀军如法炮制,又抬了一棵大树干过来,并排着又搭在了赤水河上,陡然之间,天堑变成了通途。
傅著率军轻易地便渡过了赤水河,这个时候蜀军的腿趾头都未曾沾到半点水,与方才还在河中苦苦挣扎着武装泅渡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正是由于刘胤的灵机一动,才得以让形势陡然间发生了戏剧性地转变。
接下来攻打赤水关的行动就变得轻松了许多,古天浩手下的兵马并不多,只有两千人左右,和蜀军对射了一个多时辰,也伤亡了不少人,此刻蜀军全力进攻,百赤水关并不太坚固的关墙对蜀军又形不成任何的威胁,不过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