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胤腾地就从榻上坐了起来,睡意全消,喝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郑揖脸色在烛火之下看起来十分的惨白。“刚刚接到汉中都督府传来的消息,汉中布防图失窃了!”
“什么?”刘胤的脸色也陡然间变得难看起来,这几天为了布防图的事,刘胤可是惮精竭虑,日防夜防,结果还是出了事,如何不令刘胤深为震惊。
不过刘胤还是迅速地冷静了下来,就算现在他大发雷霆也是于事无补,他很快地穿好衣服,随同郑揖离开了客栈,急匆匆地赶往汉中都督府。
同时,刘胤也简单地向郑揖了解了一下布防图失窃的情况。
但具体的情况郑揖也不了解,中尉府安排的暗哨没有任何的懈怠,两班轮倒,日夜严防死守,密切注视着出入汉中都督府的人员。但就在事发的当晚,暗哨也根本就没有发现有任何人出入都督府,可郑揖接到都督府内传出来的消息称,汉中布防图已经失窃了,而且事后也没有发现任何人从都督府离开。
这件事十分地怪异,如果窃图之人没有离开都督府,那么就证明他还在都督府内。
刘胤赶到汉中都督府的门外,张乐和赵卓俱在,不过汉中都督府守卫森严,他们根本就进不去,自然也无从知晓里面的情况。
“他娘的,布防图都丢了,还不准我们进去调查,这算什么事?”张乐大发牢骚地抱怨着,看着刘胤过来,便迎上去道:“大哥,你来的正好,也不知道汉中都督府的这帮人搞什么鬼?”
刘胤看了一眼,道:“张乐、赵卓,你们不必围在这儿,还是各带一队人手在都督府左右巡视,到目前为止,窃图之人还没有出府,说明此事或许还有挽回的机会,你们二人务必要严防死守,绝不容许走脱一个人!”
张乐、赵卓立刻领命,分守都督府的在右。刘胤同郑揖上前,还未开口,打府里出来一名官员模样的人,拱手向刘胤行礼道:“原来是右丞大人到了,在下奉胡都督之命在此恭候,大人请随我来。”
“胡都督现在何处?”刘胤问道。
“胡都督此刻正在机密室那边,他早已吩咐,右丞大人到时,命在下即刻引大人过去。”
刘胤点点头,出了这么大的事,胡济也肯定被人从被窝里拉了出来。一想到布防图真的已经被盗,刘胤的心情便很是沉重,他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急急地向机密室方向赶去。
存放文档的机密室刘胤已经去过了,所以这次前往自然也是熟门熟路,刘胤心忧如焚,甚至比那名引路的官员都走得快些。
很快地,刘胤就来到了机密室的外面,远远看去,机密室门口围了一大堆的人,都是持枪佩刀的士兵,将这儿围了个水泄不通,看到刘胤过来,自觉地给让出了一条道。
刘胤很快就看到了机密室门口横躺着的几具尸体,他们应该就是机密室的守卫了。这几名守卫的死状几乎一模一样,全部是咽喉之处被射中了一枚袖箭,整个伤口一片乌青,显然这些袖箭是淬过剧毒的。
青鸟?
刘胤的目光冷峻,这杀人的手段,几乎同当日在马家庄园暗杀黑鲨时所用的手段一般无二,看来此次行窃,一定和青鸟脱不了干系。
“刘右丞,你可来了——”胡济一看到刘胤到来,立刻就迎来上来,他的眉头,都结在了一处。“这可是本督的失职,前几日没有听刘右丞之言,果然吃了大亏。汉中布防图干系重大,一旦遗失,后果不堪设想呐。”
胡夏就跟在胡济的身后,恰如一只斗败的公鸡,耷拉着脑袋,全然没有了几天前那付趾高气扬的模样,神色萎顿,一付战战兢兢的样子。想想也难怪,他身为都督府参军,又是负责保管文档资料的人,此次汉中布防图的失窃,无论如何他也不可能推卸得了责任。
刘胤真心懒得吐槽了,汉中布防图的重要性,他可不止说过一次,汉中都督府的守卫措施,他也不止一次指正过,但军方这些狂傲自大的家伙,对他的意见完全是置若罔闻,根本就没当回事,估计这几天汉中都督府的防御措施一如既往,现在如今出事了,才追悔莫及,早干嘛去了?
不过以胡济的身份,刘胤也不好斥责于他,更何况汉中布防图已经失窃了,再来追究谁的责任也没有多大的意义,现在刘胤能做的,也只是亡羊补牢而已,就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胡都督,这具体情形如何?”
胡济没有直接说,而是回头狠狠地剜了胡夏一眼,没好气地道:“你向刘右丞说吧!”
胡夏额头沁出密密的汗珠,略带慌恐地看了一眼胡济,颤声道:“卑职自是干系重大,每日夜里都要亲自来机密室巡查两次,今日三更时分,卑职一如既往地前来巡视,却发现门口的几名守卫已经是倒地身亡,而且机密室门户大开,卑职大吃了一惊,立刻进入屋内,赫然发现存放布防图的木匣已被打开,里面的布防图已经是不翼而飞了。卑职……卑职自知失职,立刻禀报了都督大人——”
刘胤仔细地听着,从胡夏的陈述之中,刘胤已经是大略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在胡夏率巡逻队赶来之后,魏国的间谍已经是杀人越货,将汉中布防图窃走了。
“胡参军进来之后,就没有看到窃贼的踪影吗?”
胡夏摇摇头,道:“没有。”
刘胤沉吟一下,对胡济道:“胡都督不必忧心,既然布防图已经失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