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司马骏正在堂上焦躁不安地来回踱着步,他到是不担心羊祜会不会见死不救,而是担心派出去的使者能不能见到羊祜,毕竟羊祜远在数百里之外,路上兵祸横行,万一派出去的使者还没见到羊祜就挂了,那么这边的情况真的就无人可知了。ranw?enw?w?w?.?
就在司马骏胡思乱想之际,中军疾步上堂,向司马骏禀道:“启禀大王,林特使回来了。”
司马骏立刻是转忧为喜,急道:“快,快带上来。”
林特使很快就被带到了司怪骏的面前,司马骏笑呵呵地道:“怎么样,可曾见到羊都督了?”
林特使望着态度和蔼满脸堆笑的司马骏,心底里生出一丝的畏惧之意,他很清楚,接下来的话一旦出口,司马骏的态度一定会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凶神恶煞地连杀人都有可能,自己把这份差事给办砸了,如何收场还不知晓。
他怯懦地蠕动着嘴唇,道:“见……见过了……”
司马骏微微地皱了皱眉,林特使的态度让他产生了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说话如此吞吞吐吐,难道说出了什么状况。“既然见到了,羊都督说何时派兵过来?”
林特使咬了咬牙,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横坚逃不过,他干脆横下心来,将羊祜给司马骏的书信掏了出来,递了上去,道:“羊都督有书信给您,您看后自然明白。”
司马骏疑惑地接过了书信,不过他仅仅看了几行,头顶上的火苗就窜起了三尺之高,脸色铁青,样子非常骇人。
坦白的讲,羊祜的这封信写得非常地诚恳,将蒲津关现在的形势分析的条理清晰,蒲津关之所以重兵布防,目的就是防备蜀人从河西东渡,而如今蜀军已经占据了整个的河东,蒲津关已经失去了其存在的价值,再坚守下去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意义。
所以羊祜在信中建议司马骏放弃蒲津关,挥师北上,在太原郡与晋军的主力会师,共取晋阳城,收复并州。羊祜指出,现在晋国的最大敌人,仍旧是以匈奴人为首的胡人,为了对付胡人,只能是暂时放下和蜀国的敌对关系,借用蜀军的力量,以达到驱逐胡人的目的。
司马骏没等把信全看完,脸上的肌肉已经是扭曲在了一起,双目喷出愤怒的火焰,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将羊祜的书信撕了个粉碎,怒骂道:“好你个羊祜,拥兵自重,竟然不把本王放在眼里,本王要你派兵来援,你居然要本王将蒲津关拱手让给蜀人,你居心何在?早就有人说羊祜和刘胤勾勾搭搭狼狈为奸,本王还不相信,现在看来,果不其然,今日卖掉蒲津关,异日大晋的江山社稷,也定然会被他拱手让人了。这等逆臣贼子,百死莫赎,等本王面见陛下之后,定然要奏上一本!”
唐策道:“大王休怒,莫要因为羊祜等小人气坏了身子。既然羊祜不肯派兵前来,蒲津关恐怕是难以守得住了,大王宜早做打算才是。”
司马骏重重地哼了一声,道:“有本王在,谁说蒲津关守不住了?本王倒要让羊祜看看,没有他本王一样也能守得住蒲津关!”
“……”
唐策这下彻底地无语了,如果单凭蒲津关现有的人马就能守得住蒲津关的话,那还要来回一趟千里迢迢的跑到太原拉什么救兵,司马骏也估计是被羊祜给气糊涂了,先前还担心蜀军会随时破关而入的他现在却要信誓旦旦地坚守关城,真不知道司马骏的底气从何而来。
但现在司马骏就如一座随时可以爆发的活火山,不光是唐策,晋军的其他将领也无人敢来触司马骏的霉头,只能是奉命行事,心中暗暗地叫苦不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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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军在扫清外围之后,并没有及时对蒲津关发起进攻,依刘胤的意思,就是要让司马骏知难而退,主动地放弃蒲津关。
现在蜀国和晋国之间的关系,处于一个相当微妙的时期,亦敌亦友,非敌非友,既很有默契地与匈奴作战,又保持着足够的距离,刘胤显然也不想破坏这样的一层关系。
攻打蒲津关,自然是绕不开要与晋军交战,刘胤很清楚,司马骏是司马炎的叔父,如果司马骏有个三长两短的话,司马炎肯定会发怒的,也自然会打破目前的平衡局面。
这显然是刘胤所不愿意看到的,对付匈奴人,是压倒一切的重中之重,刘胤显然不希望现在就把和晋国的关系搞僵了,将来也就是平定五胡之后,蜀晋之间肯定是会有一场战争的,以决定天下的归属问题,但现在可不是蜀晋全面开战的时机,如果因为司马骏的事导致蜀晋之间发生大规模有冲突,唯一拍手称快的,就是刘渊了。
如果有可能,刘胤根本就不想动蒲津关,但现在形势的发展,让刘胤必须要和关中取得联系,尤其是在后勤补给这一块上,得到和不得到关中的支持,那是有着天壤之别的,对胡作战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了,如果能得到关中后方的支持,对这战争的结局,将会产生极其深远的影响。
所以拿下蒲津关,是刘胤不二的选择,但攻打蒲津关,势必要动司马骏,混战之中,刘胤可无法保证司马骏能否安然无恙,所以刘胤在清扫完蒲坂外围之后,没有轻易地对蒲津关发起攻势,甚至是摆出了围三缺一的阵势,就是希望司马骏自己可以知难而退,主动地放弃蒲津关。
不过围城数日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