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会经营襄阳已经好几个年头了,做为叛军最为重要的一个据头,钟会对襄阳的防御是极为重视的,从进驻襄阳的第一天起,钟会就派出专人来修缮城墙,加强防备,把襄阳城打造成一座固若金汤坚如磐石的城池。
晋军第一轮投石车和床弩的攻,如果换上一般的城池,恐怕在这种密集的石块和弩箭之下,就已经是墙倒城摧了,但襄阳城虽然受到极大程度的毁损,却也依然是巍然不动。
宽阔的护城河就是一道晋军士兵首先必须要逾越的障碍,想要过护城河,首先就必须要用填的手段,将护城河给填平了,这样才能为后续的攻城部队开辟出一条道路来。
当然,填河也不需要将护城河给全填了,那样的话工程量就太大了,晋军只需要在护城河上选择出几段来,将这几段全部用沙袋进行填埋,无数的晋兵只要一动手,相信很快就可以填出几条通道来。
不过护城河正是处于城上叛军的弓箭射程之内,叛军当然不会纵容晋军如此轻松地填掉护城河,当扛着沙袋的晋兵刚刚冲到护城河的前面时,突然之间城上箭矢如雨,向城下倾泻而至。
许多的晋兵来不及将手中的沙袋抛入到了护城河中,就已经被箭矢所射中,一命呜呼,还有的晋兵刚刚踏到护城河的边上,就被一箭夺命,连人带沙袋直接就栽到了护城河中。
城上的箭雨太密集了,晋军不得躲在盾牌或木板的下面,以躲避箭雨的袭击,如此一来,填河的进度就大大地减缓了,晋军几乎耗费了大半天的时间,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才完成了填河任务。
接下的攻城作战,双方又陷入了胶着之中,晋军器械充足,兵强马壮,对襄阳城是志在必得,攻势很猛,胡烈亲自在城下督战,他的表现最为积极,胡烈回归晋国之后,相当地卖力,争取着多立战功,以弥补当年的过错。
而守军也在进行着顽强的防御,如果说在晋军进攻之前,叛军的军心还是一度离散的,许多的人都想开小差,但真正投入到大战之中的时候,那些想法就都不存在了,战场之上,想要投敌是不可能的,只要跑出几步,不是被己方的弓箭射死,就是被对方的弓箭射死。
战场之上,不想死的话只有去作战,拼尽全力或许还能找到一线的生机,如果放弃的话,很可能性命就不保了。
襄阳的城防经过几年来的不断修缮,确实也是相当的坚固了,各种城防的设施,也是应有尽有,弓弩箭矢,准备充分,滚木擂石,储备极多,襄阳城的防守重心又只需要集中到西面来,其他三面城墙临水,防御起来就轻松的多,叛军的人马几乎都集中在了城西,整座城墙上满满的都是人,晋军想要攻破这样防御坚固的城池,确实不是件容易的事。
但是羊祜对拿下襄阳城的决心还是非常地大,晋军此次调动了大量的投石车和攻城器械,就是针对襄阳城而来的,尽管晋军的伤亡很大,但其攻坚的决心却丝毫没有动摇,襄阳只是一座孤城,只要晋军持之以恒地不断发起进攻,拿下襄阳只是迟早的事。
连续多日的激战,襄阳城的防守力量也逐渐地枯竭了下去,再充足的防御武器它都有耗尽的一刻,面对晋军不眠不休地进攻方式,钟会坚守襄阳的决心也渐渐地动摇了起来。
这几乎是看不到任何出路的战斗,随着守军人数的减少和防御力量的下降,失败的阴霾笼罩在整个的襄阳城头上。
“夏侯将军,你说说姜维那边究竟是怎么回事,到底会不会出兵相救?”钟会脸色铁青,出言质问夏侯咸。
夏侯咸是张口结舌,不知如何作答,从汉中返回之后,夏侯咸只是言辞含糊的回复了钟会,既没有肯定的答复,也没有否定的说法,总之,夏侯咸也只是模棱两可地对钟会说,姜维进占了上庸三郡,极有可能会派兵前来襄阳。
至于姜维说的心情好坏与否夏侯咸压根儿没敢和钟会说,现在钟会都把宝押到了姜维的身上,上庸三郡都送了出去,如果换不来想要的结果,夏侯咸生怕暴怒之下的钟会会拿自己来治罪,他也只能是暗暗地祈求,盼着姜维心情舒畅,出兵来襄阳吧。
可襄阳这边的激战正酣,襄阳城随时都有失守的可能,再看不到援兵的身影,估计襄阳守军就会彻底地崩溃掉了,所以钟会才出言喝问夏侯咸。
“大王,姜维那边确实已经表示将会派兵到襄阳来,不过路途遥远,又有晋军半路阻隔,恐怕还是需要些时日才行。”夏侯咸嚅嚅地道。
旁边的王买呵呵一笑,道:“夏侯将军,你别是中了姜维的计吧,白白献出了东三郡,却换不来一个援兵,到时候这笑话可就大了。”
夏侯咸力主向蜀国投降,王买力主向吴国投降,两人意见自然不合,此时王买冷嘲热讽,让夏侯咸不禁也有些恼火,道:“上庸三郡早已是三座空城,蜀人如果强取,谁也挡不住,姜维好歹也是蜀国的大将军,已岂是言而无信之人,倘若再过个三五日不至,我亲自去寻他。”
王买冷笑道:“照襄阳现在的状况,你确定还能守个三五日?大王,陆抗的大军就在弋阳,随时可以来援,如今事急,倒不如应了陆抗之要求,以解燃眉之急。”
钟会不禁是暗皱眉头,尽管现在事态紧急,但要钟会交出全部的人马和地盘来,钟会还是有一些犹豫的,地盘倒也罢了,只是钟会起家的本钱这是这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