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贴身保护房元礼的小猫,知道大人和夫人之间出现了极深的裂痕,却不敢说什么。只是沉声应是之后,便消失在漆黑的角落之中。
看着面前的灯火,房元礼心中的怒气勃发。自己之前以为,齐若冰虽然不识大体,但是至少还是有些风度,但是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如此丧心病狂的派死士去杀死宛儿!
想到这里,房元礼心中的怒气就不打一处来,越想越觉得齐若冰过分。于是房元礼气呼呼地吹熄烛火,直接奔向后院,去找齐若冰。
齐若冰自从昨日回来之后,便一直呆在自己的屋中,未曾迈出过屋门一步。她对房元礼手下的死士有信心。想必,现在的苏宛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只是让她觉得有些奇怪的是,怎么已经过了一天,小猫却还没有跟自己回报任务的进展情况?正在这时,只听屋门一响,齐若冰以为是小猫来了,立刻回头去看。
转过头来,正好看到房元礼脸色阴沉地从房门外走进来。看到是他,齐若冰眼中闪过一丝喜色,然后立刻将头转了过去,不看房元礼。
房元礼走进屋中,沉声说道:“你们都下去吧。我跟夫人有些话要说。”众侍女应是,缓缓退了下去,齐若冰嘴角泛起一丝笑意,看来房元礼终究还是要跟自己认错了。
待房中只剩自己与齐若冰两人之后,房元礼看着齐若冰说道:“没想到,这些年来你竟然会变的如此丧心病狂,我现在觉得,你变得好陌生。”
话一出口,齐若冰便感觉有些不对。及至听到最后才发现,原来是还是因为之前那个狐媚子来跟自己吵架的。只是,那狐媚子已经死了,你知道吗?
想到这里,齐若冰嘴角不由自主地泛起一丝笑意,“我变了?是我变了还是你变了?这些年你手掌大权,身居高位,可曾想过,我一人守在家中是何等寂寞冷清?”
三年之前,房元礼毒杀景帝皇后,之后新皇登基,将房元礼册封为宰相,齐若冰也被房元礼用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只可惜,好景不长,身为宰相的房元礼却没有时间来陪齐若冰。
听到齐若冰的话,房元礼冷冷的说道:“你一人守在家中?我去上朝处理政务的时候,你不是在家中开宴会便是在家中请喝茶,何来寂寞冷清一说?”
齐若冰摇摇头,眼中含着泪说道:“你就是这么看我的?在你眼中,我每日就是这样无所事事,只知道跟别人开宴会品香茗,对吗?”
自己每天开宴会,强笑着去恭维那些比自己高的夫人,又端着架子指点那些比自己低的人,这一切还不是为了助你一臂之力,你现在竟然说,我知道开宴会品香茗!
房元礼厌恶地看了一眼齐若冰,然后不屑地说道:“难道不是吗?每日在家里无所事事,只知道与威武候夫人那等人混在一起,难道你还做过什么正经事?”
威武候夫人气量狭小,为人卑鄙,自己多次劝过齐若冰不要与威武候夫人在一起,不曾想,她根本就不听自己的话!
听到房元礼的话,齐若冰说道:“我知道你自从高中状元之后就看不起我,认为我没有读过书,不会写字画画,更重要的是,没有陈靖凰能够理解你的心思!”
站在屋中的房元礼听到陈靖凰的名字,身躯陡然一震。他之前是觉得齐若冰比陈靖凰差得太远,尤其是近些日子以来,房元礼更是时常能梦到自己跟陈靖凰在一起的日子。
此时听见齐若冰又提起陈靖凰,房元礼深吸一口气说道:“你住口,你不配提起她的名字。你跟她相比,就是萤火与皓月争辉!”
齐若冰听到房元礼的话,顿时愣在当场,随后眼泪滚滚而落,她哭着笑道:“我就知道,在你的心中,我一直比不上那个死人!之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房元礼我告诉你,陈靖凰死了!苏宛,也一定会死!”
此时的齐若冰双目大睁,眼珠之上满布血丝,银牙紧咬,脸颊之上都是泪水。看起来不仅没有堂堂宰相夫人的威严气度,反而有一种狰狞可怖,让人害怕的感觉。
房元礼却丝毫不惧,看着齐若冰冷笑着说道:“小猫已经将所有的事情告诉我了。幸好宛儿命大,未曾伤到分毫。要不然,我定然要你好看!”
齐若冰没有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盼着的消息却从房元礼的口中得知。听到苏宛根本未曾伤到分毫之后,齐若冰愣了一下,随后眼泪流得更快。
看着站在屋中不断落泪的齐若冰,房元礼心中只有满满的厌恶之感,不屑地哼了一声,随后便向屋外走去。
在经过齐若冰的时候,一直闭着眼睛伤心流泪的齐若冰,却忽然伸手抓住了房元礼的一角,死死的攥着,不想让房元礼离开。
房元礼回身看了一眼,然后毫不犹豫的将外套脱了下来,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