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激灵生生被吓得后退了两步,紧接着却是无比的轻松。我转过身,是父亲,此时正怒目圆睁的看着我。片刻之后他的脸色缓和一些,深深叹了口气走到我面前。
我不知所措,不知道哪里做的不好才惹得父亲大发雷霆。父亲伸手扶着我的肩膀,表情凝重。
“狗儿,从今天起,你就是咱们家唯一的男人。保护好你娘和这具棺材。”
说完,便招呼房内的姚叔一起将棺材藏到后院的地窖里。不问我是否同意,竟头也不回的消失在黑夜里。待我反应过来时,父亲已经没了踪影。
父亲走后,我辗转反侧,满脑子都是那具神秘的棺材。出于好奇,我带上煤油灯小心翼翼的从窗户翻到后院,见母亲房间里的灯已经熄灭,便蹑手蹑脚的来到地窖入口处。入口已经被父亲用土埋实,还铺了一层干草。
当我打开地窖的上盖时,一股与冬天不一样的寒冷扑面而来,我不禁打了个冷颤,之前冬天进入地窖总会有一股暖风袭来,今儿不知是这么了。我没有细想,心思全在棺材上。于是紧了紧棉袄,把煤油灯芯挑高了些,慢慢的下到地窖里。
我的手脚已经开始发抖,农村的孩子比较糙,大冬天穿单衣打雪仗也是常有的事,但是此时我却打心里往外冷的受不了。我抓紧时间打开第二层的入口,那股刺骨的寒意更强烈了。我不自觉的哈了口气,雾气粘到眉毛上,瞬间结成了霜。
下面漆黑一片,昏黄的煤油灯只能照亮很小的一片地方。我皱着眉头,尽量将眼神聚拢成一点,希望能看清下面的景象,但却只是徒劳。四周静的可怕,下面仍然伸手不见五指,我咽了口吐沫,咬咬牙,纵身跳了下去。
说真的,我从小就胆小,特别是亲眼见到那件事之后。父亲经常将我扔进山后的坟地练胆。更有一次,他不知从哪里找到一个将近五十多米深的洞穴,就这样活活的把我堵在里面一整天。从那以后,我觉得和黑暗比起来,父亲更可怕。而我家的地窖和那次的洞穴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温度已经低到我无法承受的地步,那种寒冷透过棉袄直接刺到皮肤上,任我把棉衣裹的再紧也无济于事。但是地上和墙上依然潮湿,在这种极寒的温度下却没有结冰的迹象,完全不符合自然规律。
我没时间研究,我心里清楚,在种环境下我根本待不了太长时间。
于是我将煤油灯举高,附近的景象随着煤油灯的提升而慢慢显现出来。然而当看到地窖的全貌时,我猛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在中间的位置上,赫然停放着一具血棺材。
棺材两头由石头垫着,侧面对着我。大小与制式虽然与平民百姓使用的棺材相差无几,但是那刺眼的血红色却显得有些诡异。
我走近些,棺材上的红色更鲜艳了,仿佛刚刷上的油漆。
这时,一声“滴答”声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循声望去,棺材盖下面的缝隙正渗出血红色的液体,而声音则是液体滴落时发出的。
我咽了口唾沫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并将油灯靠近,才看清那些红色的液体分明就是人的鲜血。我下意识的屏住呼吸,脑子一片空白。现在的我不比小时候,毕竟已经长大,懂得了思考。
静下来后,隐约听到从棺材里面传来阵阵心跳声。我告诉自己,我只是过于紧张,误将自己的心跳当成棺材里传出来的,也只有这样我才不会崩溃。
我颤颤巍巍的走到棺材旁边,棺材盖上的七寸阴阳钉还在,我推了两下,棺材纹丝不动。看到盖的如此结实,我紧绷的神经暂时放松了些,才感觉到手心全是汗,但又感觉不对,汗水不该是黏的。
再看我的手上沾满了鲜血一样的东西。我赶紧蹲下,抓了一把黄土猛搓。起身时,无意中发现棺材底部粘有东西,便伸手将其扯下。竟然是二叔的羊皮,原来父亲并没有带走,而是留在了这里,我赶紧打开查看,上面好像画有简单的图案。
我刚要靠近油灯想仔细观看,这时,有人说道:“别靠近棺材。”
是母亲的声音,我赶紧将羊皮踹进兜里,迅速爬出地窖。出了地窖马上觉得暖和不少,但是被寒风一吹立刻打了冷颤,原来刚才出了一身的冷汗,自己却浑然不觉。
母亲站在入口处,没有责怪我,只是叮嘱不可再进地窖,并且此事不准告诉任何人。我看了看地窖的入口,再看看满脸期待的母亲,点点头,随后回屋休息。
关好房门,我迫不及待的翻出来羊皮,对着油灯仔细观看。羊皮破旧不堪,古朴的工艺经过特别加工,才能保存到现在。上面画着一个婀娜多姿的年轻女子,曼妙的身材一览无余。简单的轮廓与羊皮的纹路完美的结合在一起,更显得惟妙惟肖。
最神奇的地方,是在女子的小腹处画了一只缩状的血红色狐狸。我虽然不好色,但看到这样的图案,却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