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更加遗憾的是,真正有才能的那小部分部队,大概早就在觉醒者刚刚出现的一开始,就已经倒在了觉醒者强有力的攻击下了吧?
在这生死攸关的关头,这些残存的部队,开始疯狂的寻找着每一丝可能的生机。
倒塌的房屋碎块横梗于街道之间,堵住了逃亡者撤退的后路,而觉醒者,则不紧不慢的跟在他们身后。
高大的士兵嘶吼着,想要爬上断壁,可他身后的同伴,却硬生生的将他拉了下来,然后踩着他宽厚的肩头,意图踏上房顶。
可他又哪能让那人如愿,抱着我不活你也别想活的念头,这个高大的士兵硬是抓住了那人的脚踝,然后两人一同在觉醒者扭动的长尾下变成了肉酱。
他们原本至少可以逃出一个的,但对于生存的渴望,让他们都下意识的将昔日的友人当成了拖延时间的道具。
没能真正经历过战争的洗礼,只将外出增援当初谋取利益回报途径的他们,那份基由利益联合而产生的友谊,在生死抉择的一瞬间便宣告破裂。
哀嚎与恐惧让人性**裸的肆虐在圣都的街巷之间,这是比血与尸骸更加令人悲愤欲绝的情景。
“怎么会……这样……”捂着脸,爱丝丽雅脸色苍白的跪坐在地上,目光透过指缝,不断躲避却又不得不看向那遍地的鲜血,已经痛苦哭号的人们。
“不是说……只是破坏圣都的大教堂……不是说……大家都是信奉女神的信徒吗?”
“为什么……为什么要在这么神圣的地方造成这种程度的破坏?”
“令神愤怒而降下神罚净化世界……”爱丝丽雅眼角随着火光跳跃着晶莹的泪珠,她看着那些在一瞬间就选择抛下同伴争相逃命的士兵,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悲凉:“但在这个战场上丧生的生命……又有谁去拯救他们?”
蓦然的,一声稚气的呐喊在她脑海中骤然响起。
“笨蛋,既然击败了妖魔,为什么不杀了它?”
那是……在刚刚融合完血肉时,自己那个整整两年的训练都未曾说过几次话的舍友对自己的责问。
那时,好不容易将一只妖魔用剑背拍倒在地,却未能下狠手杀掉他的自己险些被那只妖魔反扑致死,当时,自己的处境离死亡,大概只有妖魔的一根指尖那么长了吧。
可那枚指尖却被临一把剑刃硬生生的砸成了肉泥……是那个室友拼尽全力投掷出的大剑。
在自己的记忆中,唯一的印象就只有沉默、沉默以及沉默的乖巧舍友,在记忆中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发出怒吼,她面目狰狞的向着袭击自己的妖魔投出大剑的一幕,她始终难以忘却。
那也是自己在训练生期间,唯一一次见到同伴斩杀妖魔而没有出言相劝的经历。
可面对少女那严厉的目光,当时的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呢?
“可……可它们,终究也是跟我们一样的生命不是吗?”
自己的回答很明显是让舍友感到无可救药,她放弃了那只妖魔的归属权,很快便离开了,然后再也没从那次试炼中回来。
“我们,都不过是普通人罢了……那些远大的理想和不切实际的愿望,对你来说,真的这么重要吗?”
是呢,她只是一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训练生,连战士也算不上,相处两年,连名字也未曾被记起。
但她临走前,似乎说了什么,可自己却始终未曾放在心上。
是什么呢?
“软弱,拯救不了任何人。”
又是一个声音从记忆深处传来。
不,不止是一个!而是两个声音……苍老的男性,以及稚嫩的女性。
“如果是慈悲将你变得软弱,那么,你将因此而丧失更多的东西。”
这声音……
“加特祭祀……以及……舍友……”爱丝丽雅的眼神猛地闪起光芒。
“是的……女神的教义,是告诉我们要以平等的心态去看待所有生命,去救赎,并感化它们……
但,如果在这个过程中,为了更多的生命而去牺牲少部分的生命,我想……我做不到……
说的是呢……我不过是一个普通人,救赎世界,那是神的工作。而我能做的……只是……至少多救一个人!”
“哪怕,要将这个神圣的地方以鲜血渲染。”
……
圣都城门,这儿的战斗算不上太激烈。
守卫这儿的支援军队早已被打的溃散不堪,而其他的军队则还在更接近大教堂的内圈严阵以待。
所以,此时还留在这个地方的活物,除了那么几个苟延残喘的伤兵外,大概只有那头觉醒者以及那个还在四处奔走闪避的男人了吧。
二十分钟了,虽然觉醒者很明显的没有出全力,而是猫逗老鼠一般不断的戏耍着这个男人,口中还不时的发出阵阵嘲笑。
“虫子,是不是还觉得自己有希望能打败我呢?”
“看你那上蹿下跳的模样,你不是螳螂,是跳蚤吧?”
“哈哈,真是有趣的人类。”
男人靠着对建筑群的熟悉,奋力的街巷中绕行着,不断避开觉醒者的一次次追击,可对于一个人类来说,如此高强度的奔行二十分钟,已经是达到体能极限的程度了,而男人的脸上也十分异常的涨红,显然是用着某些特殊的技术将血液循环的频率增加到了常人难以企及的地步。
而这更是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