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都,无情的战火依然在延续。
临时召集来的千人部队,在觉醒者那庞大的体型、狰狞的面孔和恐怖的力量面前,几乎连一个小时也没能支撑住,便在付出了近千人的伤亡后,如鸟兽奔命般仓惶逃散。
力量的极端差异,让那看似惨烈的伤亡并没有起到它们应有的作用。对于觉醒者来说,那些软弱的铁石之器,连刺穿它们那硬如钢铁的皮肤的资格都没有。
是的,这次前来袭击圣都的觉醒者,几乎每一只都是拥有着坚韧的外骨骼或者盔甲的大体型觉醒者。
庞大的体型与坚硬的身躯,让它们无惧任何军队的攻击,这便是它们敢于以七人之力,硬撼圣都数千军队的信心所在。
也许,它们的实力不是最强的,瘦小的觉醒者中可以秒杀它们的也大有人在。
也许,它们的体型不是最佳的,庞大却沉重的体型在面对战士时只能是个坚硬点的活靶。
但在这种攻城战役中,它们的破坏力却是最最可怕的。
人类形态时灵敏的身手,让本该起到作用的城墙变得毫无意义,而觉醒体时健壮的身躯,更是足以破坏一切的毁灭利器。
毕竟,觉醒者在组织的理念中,本就是是要培养成最强战争机器的存在啊,即便现在的觉醒者与组织当初的构想大不相同,但那本质上的针对性依然让它们拥有了巨大的战争级破坏力。
看那燃起熊熊火光的房屋、倒塌的残垣与遍地的尸骸,站在拉波勒大教堂上方的加莫里祭祀就不由得感到恐慌——若是这群怪物全力以赴,在天明之前,这偌大的圣都,是否已经被它们推倒了最后一根的房柱?
“虽然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但圣都在面对这些非人的战争机器时,却依然是那么的弱小。”
为那些倒在地上,鲜血淋漓的众将士默默的祷告了几遍,加莫里祭祀终于不忍再眺望那已经成为人间地狱的街区,他默默的从石砌的台阶上走了下去,回首一看,又猛地皱眉,满目愁容的加快了离开的脚步,就好像那平日里用来欣赏圣都繁荣美景的观景台,此时成了什么可怕的洪水猛兽似的。
或许,对于他这样一个虔诚的老者来说,远远看着那些无辜的人在奋力挣扎,而自己却什么也干不了,确实也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折磨吧。
退下了观景台,加莫里祭祀深深的叹息了一声,然后沉声道:“虽然说我已经开始认可你的推论了……但即便这样,那些怪物的领袖,也做得太过火了吧?”
加莫里抬起头,看向了站在窗前,不言不语的另一位老者。
“加特,我们应该怎么办?让这么多无辜者的鲜血在圣都里纵横,抱歉……我也许无法再安定的看下去了。”
加特祭祀缓缓的回头,视线与加莫里互相交叠了片刻。
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加特祭祀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那个人是怎么想的,但是……事态发展到了这样一个局面,只要不是女神亲临,那圣都即便是能绝地逢生,在大陆上的地位也将岌岌可危了。”
“那你想怎么样?可我们能怎样样?那毕竟是这么可怕的怪物……”加莫里祭祀心中燃起了一团莫名的火光,可在瞬间的激动后,那怪物庞大的身躯却又占据了他的脑海,那股激情在一瞬间便被扑灭了。
“你问我,我们……能怎么办?”加特祭祀悠悠的长叹了一声后,反问道。
他缓缓的褪下了身上的祭祀袍,露出里面的一身白色布衣,一条褐色的皮带扎在腰间,虽然不算十分强壮,但这身衣物也彰显出了他还未完全衰老的体魄。
加特祭祀将手中的祭祀袍珍而重之的放在了一侧的桌子上,十分慎重的向着这件无生命的长袍行了一个礼节后,越过加莫里祭祀,一步步坚定的走下了大教堂的楼梯。
加莫里祭祀有些迟疑,他并没有打断加特祭祀的行礼,但在加特祭祀越过他离开的那一刹那,他的眼瞳猛地一缩,一丝不敢置信的神色在他浑浊的眼瞳中闪过。
这时,不远处的楼梯转角传来了加特祭祀最后的答复:“我们,还能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是啊……我们,还有选择吗?
……
此时,不远处的圣都城墙上,短发的少女用大剑插在外墙上,一步一滞的爬上了高耸的墙垣。
爱丝丽雅本就不是以灵巧著称的战士,她只擅长依靠蛮力和身体的平衡性来战斗,而除了战斗以外,她对组织所传授的非战斗技巧几乎是一窍不通的,徒手上墙什么的,觉醒者能做到,但对她来说,可是太难了一点。
不过借着大剑,她倒是能勉强的爬上这十米高的城墙,原因嘛,大概是赶时间而来不及绕路了。
在双手搭上墙顶的一刹那,爱丝丽雅的速度骤然加快。
她可以感受到,那一阵阵在圣都内部肆虐的妖气,这妖气,伴着熊熊的火光,将圣都的天空都照的微红,这让她感到十分不安。
不安的情绪没能维持多久,在爱丝丽雅爬上城墙,登上高点向下眺望时,她的步伐骤然停住了。
哭喊、嚎叫……四处逃散的军队踩踏着同伴的尸体,在火与血交织的地带逃窜着,昔日同伴的尸体被当成了踏脚石让他们尽可能的跳上房顶逃逸,而那些让他们曾引以为傲的刀剑枪戟,更是在逃命的途中被一件件的抛在路旁。
军人的血性早已被百年的和平给消磨殆尽,这些所谓的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