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萧终于知道自己犯了大错，有些不知所措地低喃，“对不起嘛！”
“对不起要是有用，这世界上就不存在血拼这种事了！”
被她这么一刺，林萧反倒理直气壮起来，“我哪知道你那是做的印记？女孩子家家，一点都不知道整洁，书丢得到处都是，像什么样子？”
又来了！
这种老生常谈的调调，从半夏到林萧，两个人都喜欢不遗余力地劝说她注意形象，逮着机会就喋喋不休，好像能将她塑造得更加女生是一件值得自豪夸赞的事。
许欢颜超级想哭，若不是看在这段时间尽心尽力照顾她的份上，她真想一剑劈了他。
“你真是啰嗦，托你的福，我要重新看一遍，柯平凡要是找茬，你就等着给我垫背吧！”
听到柯平凡的名字，林萧面色大变，像是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回忆，连连摆手，逃也似的离开。
许欢颜终于明白什么叫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简直不能再爱了。
林萧走了，但是任务还没结束。
柯平凡这样的人，根本不会给她辩解的机会，任何解释都是掩饰，届时免不了一顿冷嘲热讽。
甚至能想象得到他说话时的神情。
“想当年，老夫不过用了十天时间就看完了，你一个年轻人，记性那是极好的，怎么这点小任务也完成不了？”
肯定还要万分失望地摇头，用一种鄙夷又怜悯的眼神看她。
想想果然还是超级不爽。
许欢颜向来无下限，那也仅限于自己说自己，容不得别人鄙夷她的智商，为了争一口气，也是蛮拼的。
接连五日，几乎是不眠不休，终于将柯平凡交给她的二十本书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该做的笔记做全了，剩下的疑点嘛，也就只能自己解决，若是去问柯平凡，定然会得到如下对话。
“这么简单的问题怎么还要问？能不能动动脑子，别什么事都依赖别人！”
她万分同情那些被柯平凡训得体无完肤、毫无自尊的弟子们，这人根本就是心理变态，也难为现在他门下做垂死挣扎的几个师兄。
合上最后一本书，她往后一倒，卷着锦被沉沉睡去，绵长平稳的呼吸声传来，暗处一直观察她的人也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妖孽的学习速度，确实是个值得栽培的苗子！
许欢颜自然不知道还有人如此关注她，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就连林萧送过去的饭都没来得及吃。
半梦半醒之间，突然感觉强大的气息自门外透进来，一下子就惊醒了瞌睡，腾地从床上坐起，冷冷地盯着门外站定的影子。
“小徒儿，为师来验收成果！”柯平凡特有的嗓音响起，简直就是魔音入脑，许欢颜立即变了脸色，十分痛苦。
精神上折腾了她十天，现在终于要身心受折磨了么？
慢悠悠地又躺下去了，坏笑道：“我还在穿衣服洗漱，师傅您老人家先等等！”
听到里面的动静，柯平凡也没有多想，负手在庭院中踱来踱去，看云卷云舒，风吹碧浪，心情还算愉悦。
他竟不知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日头渐渐大了，树荫都遮不住毒辣的太阳，额心渗出一层薄汗，沁湿了衣服，也驱散了他难得的好心情，再大的耐心也被磨光了。
刚要冲过去踢门，门便被打开了，许欢颜探出个小脑袋，嬉皮笑脸地看着他，眼底有得逞的坏笑，他却是没了脾气。
“好徒儿，你这洗漱时间可真是长！”
“师傅您老人家有所不知，这男子便是要有等的耐性，不然是娶不到媳妇的，我看着一点您倒是做的极好！”
柯平凡只觉心上中了一剑，云雾海谁人不知他年过半百却连个道侣都没有，若是其他人早就被骂死了，偏偏这人是他坑蒙拐骗收过来的徒弟，骂是不能骂，打也不能打，痛处被戳还只能生生忍着。
心中不爽，却还是笑眯眯地看着许欢颜，“十天已过，看完了么？”
许欢颜故作为难，偷偷瞄着柯平凡不大好看的脸色，心下暗爽。
“这是什么意思？”柯平凡语气不大好，星眸微微眯起，“怎么，这点小任务也没完成？”
“这哪是小任务？”许欢颜心下腹诽，这种工作量，不眠不休才赶出来，还敢说小任务，真是欠揍。
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说道：“完成是完成了，就是不知道您看了会不会满意！”说罢将写满笔记的本子递给柯平凡，打了个哈切又转身进了房间，毫不犹豫地关上门，将她的便宜师傅挡在门外。
“师傅你老人家慢走不送，我就先歇会，吃饱喝足之后再来给您老请安！”
柯平凡吃了闭门羹，却也不生气，捧着那本子的手慢慢发抖，眼中露出了赞叹之色，忍不住仰天长啸，终于收了个像样的徒弟！
许欢颜的字初时清秀整齐的蝇头小楷，写得越发顺手之后，已是一气呵成的连笔行书，柯平凡却一字不落地看到底，都是一些精华，甚至有些地方是他都没有注意到的，如此天赋，简直叫人心生嫉妒。
一路上见到他的人都恍然以为见鬼了，一向不苟言笑，动不动就能将人骂的狗血淋头的柯平凡竟然会露出那样慈祥的笑意，直叫人毛骨悚然。
但很快，他心情就不太美丽了，因为许欢颜不理他，远远见到他就躲开了，连布下任务的机会都没有，这让他心生挫败。
“我这样认真负责的师傅竟然被最疼爱的小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