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第一次见到如此富丽堂皇的宫殿,站在外面看,金碧辉煌,灯火通明,就连连廊上照明用的灯笼都是制式精美的琉璃灯盏,一时看花了眼。
茯苓轻轻扯了扯她的袖子,示意她跟上,两人小跑着追上了走在最前面的许欢颜,周围人来人往,穿的衣服面料都是极好,更不用说款式,都说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即便是长相一般的人,修身的华袍穿上也是人模人样,气质颇好。
连翘低头看着自己的裙子,是极好的水烟罗所制,当时买的时候还花了不少钱,一直很喜欢,但相比之下,就逊色不少了。
“颜姐姐,这地方好漂亮啊,他们穿的衣服也很漂亮。”
听到这样的感叹,许欢颜抬手摸了摸她的脸,轻笑道:“无妨,过了今日,那样的衣服你想买多少买多少,咱不差钱。”
连翘红了脸,许欢颜穿着稀松平常的男士白袍,身量稍显小了些,但重在脸,美得让人无话可说,眉目间英气十足,既有了女子的柔美,又颇有男子也及不上的豪气,再稍加修饰,眉骨锋锐,秀目凌厉,透着一股子霸气,她眼睛闪闪发亮,兴奋地说道:“颜姐姐,你比这里的男子都要好看。”
茯苓一听不乐意了,哀怨地说道:“你再这么盯着她看,我可要吃醋了。”
连翘翻了个白眼,许欢颜也乐得合不拢嘴了。
有夏静渊这个投名状,再加上林子苏的舌灿莲花,确实得到了此次秘密拍卖会的入场券,与寻常的入场券并无太大的区别,只在梦城商会的标识上打了个极浅的印记,不认真看完全区分不出来,一是为了掩人耳目,至于第二个作用嘛,许欢颜暂时也不知道。
她入了场,就感觉到几束不善的眸光凝住他们,隐约听到不少明嘲暗讽,夹枪带棒地说他们身份太低,根本不配进入到高级拍卖场。
许欢颜挑了挑眉,安抚好已经快要暴走的两个小跟班,目不斜视地往前走,好死不死,撞到个人。
也说不上是她撞了人,是那人喝了酒,走路有些踉跄,撞了上来,然后摔了。
许欢颜低头看了这人一眼,认出了他的身份,器药宗最年轻有为的炼器长老――姬郯,此人高傲自大,酒色无一不精,虽有诸多缺点,却是最令人期待的炼器师,如今才三十出头,却已经练出了不少下品灵器,要知道寻常炼器师究其一生都会因为练出一件下品灵器而甘愿去死,姬郯却是其中一个异类,天赋极高,成为当之无愧的第一炼器师,遗失大陆几乎可以横着走。
只是他的威名于许欢颜来说并没有什么用。
她只淡淡地扫了一眼便坚定不移地跨过他往楼上走。
姬郯迷迷糊糊地冲上去拉住人,“你谁啊?竟敢撞老子?莫不是活腻歪了。”
打了个酒嗝,酸臭的气体喷了过来,许欢颜嫌恶地皱眉,毫不客气地甩开手,冷冷道:“你喝多了。”
清冷的声音并未让姬郯清醒,反而更为生气。
“老子是姬郯,多少人排队等我给他炼器,你撞了我还想跑?门都没有。”他又打了个嗝,醉醺醺地说道:“看在你家小娘子长得还不错的份上可以给你个免死的机会,只要你从我胯下钻过去,这小娘子再陪我一晚上,这生意划算吧?”
他说着咸猪手就摸向了连翘,茯苓早就忍不下去了,当即要动手,却被许欢颜制止。
只见她秀气的指尖搭上姬郯手腕,兀自轻笑出声,“喝醉了,那便让你醒醒酒如何?”
姬郯此时酒醒了大半,看着许欢颜柔和下来的眉眼,却觉得浑身发冷,书生似的手指竟让他动弹不得,不免有些慌了,大叫道:“你们还等什么?赶紧动手将这三个杂碎扔出去,谁若是得我心,必将有大礼相赠,今日只要能杀了这三人,我姬郯还有未曾出手的小玩意作为谢礼。”
看热闹的人都围了过来,听到姬郯的话,都蠢蠢欲动。
想着许欢颜统共也才三人,也不会强到哪里去,他们却忘了能到高级拍卖所的人,又有几个会是寻常人。
只听得清冷的音调“动手”,二字刚刚落下,茯苓和连翘拔剑,背对着背,眸光缓缓扫过四周扑上来的人,眼神一变再变。
听得兵器交击的清音,姬郯越发慌了,他不仅没见到想象中三人被完虐的情形,大堂里数十个身手不凡的高手,竟也不能攻破那两人的剑围,他完全被孤立了。
“听说让人最快清醒的办法是疼痛,不若今天我们试试可好?”
许欢颜柔柔一笑,姬郯只觉浑身发冷,脸上却是一热,干脆响亮的耳光落了下来,旋即是火辣辣的疼,不用想一定会肿。
他嘬着牙花子,暗骂她无耻,说好的试试呢?老子还没说好怎么就动上手了?
许欢颜装出诧异后悔的模样,似笑非笑地揉了揉姬郯已经红肿的脸,啧啧叹道:“我忘了打人不打脸,刚刚下手没轻重,肯定很疼吧?”
姬郯:废话,老子打你试试?
“这么疼那一定清醒了,不如我们打个商量如何?”
姬郯下意识地往后退,却发现自己的手还被她死死钳着,疼得他连话都说不出,只好使劲点头,装乖卖傻,以求能蒙混过关。
“啧啧,你这炼器师也真是够贱,一点骨气都没有,难怪风评那么差。”
许欢颜松开姬郯,他跌在地上,颇有种劫后重生的庆幸,本应骄傲不可一世的天才炼器师却成这般懦弱模样,她眼中浮起悲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