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找他竟然是为了别的女人?
潘灏天眼风立时就沉了下去,阴沉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酝酿着一场随时都会降临的瓢泼大雨。
“我怎么知道?”
许欢颜也意识到自己的态度不对,语气神态又软了下来,有种乞求的意味在里面,“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知道她的下落,我找她有事。”
“什么事?”
许欢颜沉吟片刻,将刚刚发生的事情以最简洁的语言说了一遍,潘灏天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所以半夏现在可能中了毒?而这毒,你认为是云清下的?”
她点头,认同他的话。
“很抱歉,我确实不知道云清的下落,今天就没见到她,若是没猜错,应该是和潘灏远在一起,你找我找错了人。”
潘灏天眸间沉淀着意味不明的冷光,忽又惨然一笑,“许欢颜,我今天才发现你的心不是一般的狠,曾几何时,你会在我面前用如此低下的语气说话?而让你如此卑微的原因竟然是他。”
许欢颜不解,疑惑地看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哀伤一闪而过,潘灏天又恢复了往日fēng_liú公子的形象,说话间多了些轻佻和嘲弄,“没什么,只是提醒你,我没有义务去帮助我的情敌,即便是你求我。”
“你!”许欢颜气得咬牙,终究还是没有发火,只愣愣地看着他无双容颜攒出流氓似的浅笑,无端端难过起来,可是再难过也和她无关了。
没走出两步,潘素心忽然叫住她,“你等一下,我有东西给你。”
她手心躺着一个不起眼的白瓷瓶,“里面装着紫牡丹的解药,我想你用得着。”
“嗯?”许欢颜愕然,很是不解。
“紫牡丹这种剧毒发作得很快,如果半夏真的中了毒,即便他服了克制毒性的丹药,也压不住。”
潘素心又解释了一番,将简歌临死前告诉她的事情通通说了一遍,便连以前他犯下的罪过,只要与许欢颜有关,事无巨细,她都简明扼要地叙述了。
她顿了顿,又道:“你中过紫牡丹这种剧毒,其实不是灏天给你下的,只不过他被潘云清利用了一把,那种毒抹在他袖子上,而你碰到了,十息时间就会发作,谁都不会想到他也是受害者。”
许欢颜脸色煞白,她知道潘灏天没想害她,但她实在想不出是谁给她下了毒,除了潘灏天,原来是有这一茬么?
潘灏天眸色剧变,那一瞬间,他突然懊悔为何没能早些看清潘云清的真实面目,却留她在身边一次又一次地伤害许欢颜,这一次如果不是半夏挡了一劫,是否她又会再死一次?不会再有人送上洗髓花救她性命了。
“谢谢,还有对不起。”许欢颜接过紫牡丹的解药,对她的歉疚也愈发深了。
“这一次擒住风铃的是潘灏远,我想以他的能力定然知道在风铃身上下了紫牡丹,至于他会不会在下其他的毒药来谋害你,我就不清楚了,你好自为之。”
在面对许欢颜时,潘素心眸间的悲伤散了几分,笑容也真实起来,可也就一瞬间的事,很快就如秋风中残存的繁花凋零殆尽。
许欢颜哑然,“潘灏远做这么多为的是什么?我对他也没做那么多天怒人怨的事吧?”
潘素心淡淡一笑,不置一词。
他们不知道,这些情景,暗中的人已经看得很清楚。
潘云清愣了,“你给风铃下了其他的毒么?”
“没有。”潘灏远摇头,阴谋被揭穿,他并不焦急,反而越发坦然,眸间滑过一丝阴翳,“我倒是不知道简歌竟然为了潘素心做到这个地步,不仅把命搭进去了,还把这么多年的计划全告诉这个女人了,当真是疯了。”
言语中颇有讽刺意味,更多的却是苦涩,他何尝不是呢?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也将几年的韬光养晦毁于一旦,情之一字,永远说不清楚,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或许在别人眼里看来是傻,可谁又知他其实是甘之如饴呢?
潘云清咬着下唇,终究还是没能不当回事,“可许欢颜不知道你没有下毒,他们会来找你算账的。”
“你这是在担心我么?”潘灏远微愣,忽的笑了起来,眉眼弯弯,溢满了星光,露出两排洁白的小碎牙,映着林间灿烂的日光,明晃晃的,有种让人沉沦的魅惑。
潘云清看着他的笑颜怔怔入神片刻,忽然收回眸光,冷冷道:“你想多了,不过是觉得可惜,一个好的盟友就这么死了。”
“死?谁说我会死?只要我不想,连你也伤不了我,何况是他们呢?”潘灏远挺直了腰杆,如竹子般傲然,眉宇间有种指点江山的气势,抬手抚着心口,忽又怆然起来,溢出两点悲伤的笑,“这一剑,由你所伤,是我愿意,即便你要我的命,我也乐意奉上,只因为是你罢了。”
因为喜欢你,所以你便有了伤我的权利。
潘云清怔怔说不出话来,眼中忽然有了泪意,她垂眸冷笑,“你大可不必太担心,许欢颜和潘灏天更想要我的命,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这份情我受不起,但我也不欠你。”
潘灏远将她揽入怀中,细细地吻着她的耳垂,如情人般低声呢喃:“你确实不欠我,可我欠你,以身相许如何?”
潘云清感觉身体的温度不受控制地升了起来,和他在一起的时间久了,身子似乎已经习惯了他的气息,轻而易举地就动了情,她羞得脖子都染上漂亮的浅绯色,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