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伯家的大儿子叫何新斌,已经初三了,满头大汗的冲进了屋子,端起水壶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大口,这才舒缓了口气,放了下来,一扭头,正好看到了何新军。
“咦,小军你怎么在这里。”何新斌疑惑的看了看何新军,又看了看电视,一把拉起何新军,有些不满的道,“男孩子不要看这些电视,走,跟哥出去玩去。”
何新军身子还小,被这么一拉,整个身子都随着何新斌跃了起来,何新军也被拉扯的东倒西歪,赶忙是出口道,“哥,哥,我自己走。”
何新斌没有理他,直接将其拽出了屋子。
再大一些的孩子没有兴致同他们玩,此时早已相跟着出去了,据说是找人打乒乓球去了。院子里数何新斌年纪大,俨然一副孩子王的模样。
上蹿下跳,爬树上房,带着剩余的几个孩子犹如蝗虫一般扑来扑去,不时还招呼着何新军。
何新军显得兴趣缺缺,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屋前,看着一棒子小孩玩的正欢,直到老爹与二伯拿着棋盘出了屋门,又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棋盘上。
老爹喜欢下棋,二伯也是老棋手了,两人棋逢对手,一有机会总要杀两盘。
屋子里没有位置,二人就在墙檐下摆开了阵势。
早就在屋子里待的无聊的众人也被吸引了出来,将老爹二人围成了个圈,不时焦急的指点着,何新军也被包裹在其中,托着下巴观察着棋局。
他其实是看不大明白的。只知道象走田字,马走日字这些基本理论,但老爹走的棋根本不知道是什么用意,有时候明明可以吃掉对方,却又走着其他步数,让何新军也有些焦急起来。
“吃了他的马,吃了马就可以出車了。”一旁的亲戚指着老爹的棋局不禁有些着急的说着。
老爹皱着眉头,一脸严肃,看着面前的棋局默不作声,两个耳朵如同堵上了一般,丝毫不为所动。
在何新军看来,所有的棋类游戏都是很无趣的。这并不是瞎说,对于他这种外行来说,前面还好说,走起来比较快,但越是僵持状态,越是耗费时间,往往走一步就得琢磨好半天。
何新军打了个哈欠,看了看表,已经11点半了,在坚持坚持,就到开饭的时间。
回老家其实是很无聊的一件事儿,与村子里的孩子不熟,再加上何新军已经成年的心理,着实有些别扭。
等到饺子都包完,就可以开始炒菜了,凉菜上桌,标志着一大家子又到了团聚的时候。老的小的合起来,足足得开4桌才能放下,这也象征着何家开枝散叶,发展的不错。
4张桌子都在老人屋中,挤挤终归是能够放下的。孩子们就得上床去了,年纪小一些的一桌都在床上,红色的矮腿桌子,放到炕上刚刚好。
剩下的,则是女人一桌,老人一桌,何进财兄弟们一桌。偌大的家族堆积在不大的屋中,吵闹声再度响起,老爹也不玩了,正同二伯站在门前笑着聊着天,不时拍着其肩膀,显得很是亲密。
二妈拿着酒水进来,挨个放在了桌上,又给了何新军一瓶大雪碧让其抱着,这才笑眯眯的又出去了。
凉菜都是家里常见的,素菜自己调,肉的则是从外面合作社买的,猪头肉,猪耳朵,倒也是颇为丰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