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潘慧拧眉,封清立马狗腿道:“师姐都不喜欢么?那师弟再出去多买点品种过来让师姐挑选。”说着便把袖子一挽就要出门。
潘慧眼角狠狠抽搐了几下,终于没忍住一拍桌子,震得豆浆撒了一桌她也不在意,伸手便拎着封清后颈的衣领将人拽回来,指着慢慢一桌子的早点,怒道:“你小子喂猪呢!我早几年就不需要吃东西了,你买这些多回来是想让我全部塞进你肚子里去么!”
“师姐……”封清哭丧着脸求饶:“小弟这不是怕昨晚的事情气着您了,专门来向您赔罪的么?您要是不喜欢,小弟再换别的就是了。或者,您说您要怎样才能消气,只要不打脸,怎样都行。”
潘慧秀眉一拧,邪笑一声,道:“不打脸是么?那好啊……小二!”
店小二应声从一楼窜了上来,对现场奇怪的气氛视而不见,点头哈腰地问道:“客官有什么吩咐?”
潘慧从袖中掏出钱袋,数了一百文钱递给店小二,而后指着一桌子早点,道:“你照着这些再买一份回来,一样也不能少,多出来的钱便赏给你了。”
店小二眉开眼笑,将铜钱收好,打着千儿道:“谢客官赏!客官您稍等,小的立马去办。”说罢又是作了一揖,躬身退了出去。
封清小心翼翼地看着潘慧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和半眯着的双眼,忽然一阵脊背发凉。他打着哆嗦问道:“师……师姐,您……您这是要做……做什么呀?”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潘慧一咧嘴角,笑得完全不加掩饰。
杜子昂一直袖手旁观。他知道潘慧在生气什么,因为昨晚他一直就在旁听,所以今日潘慧想要惩罚一下封清,他也不置可否。反正这明显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只需要在一旁看着就好。况且,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潘慧的脾气了。
这丫头,平时其实很好说话,一旦真的生气起来,那可就不是轻易可以安抚的,不让她出掉心头那口气,她是绝对会将周围的人全部折腾一遍,直到将罪魁祸首整治了。
于是,杜子昂可不想去自找苦吃。
一个是自己从小最宠爱的师妹,一个是血亲的表弟,杜子昂承认自己的心偏了。
媳妇当然比表弟来得重要!
店小二拿钱办事,速度那是很快的。不多时,一模一样的一份早点就摆在了三人面前,店小二还很贴心的让人多搬了一张桌子上来,以免东西没地方放。
于是,封清这会儿只能继续哭丧着脸看向潘慧,道:“师姐,你还是打脸吧……”
“那可不行。”潘慧盛了一碗白粥,又挑出一块热乎的鸡蛋煎饼和两个包子给杜子昂,道:“那么俊俏的一张脸,师姐怎么舍得下手去打呢?万一破相了怎么办?虽说师叔现在已经不在了,但是我既然答应了她要好好照顾你,自然不能让你这张脸给毁了。好了,这剩下的都是你的了,不吃完不许离开!”
封清哀嚎一声,将目光投向杜子昂,却瞬间明白自己求救无望了。
他刚才竟然从大表哥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幸灾乐祸!
他发誓,他真的看到了,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他绝对没有看错。
于是封清只能仰天长叹一声,认命的开始清理桌上的食物。
等到漠河来到潘慧房间时,便只看到泪流满面地在吃着东西的封清,还有两个作壁上观的人。
漠河瞠目结舌地看着两桌子食物,冷不丁咽了一下口水,瞬间看明白了局势,却还是不免同情地问了一句:“这么多东西,全部你一个人解决?”
封清顿时有如看到了救兵一般,伸手便去拉住漠河,哭泣道:“大哥啊!你是大好人啊!你就救我啊!帮我解决掉一部分吧!”
漠河突然觉得有杀气凝结在自己身上,下意识便看向潘慧,只接受到一道冷冷的目光。他瞬间打了一个寒颤,将扒在自己身上的封清扯了下来,把头摇成了拨浪鼓:“我爱莫能助,你自己努力吧!”
说完,漠河也不敢在房间里多逗留,直接落荒而逃。
潘慧悠哉地端起一旁的茶盏,滑着杯盖将茶水吹凉几分,抿上一口,慢悠悠说道:“你就死了这份心吧!不会有人来解救的。”
“师姐,我下回再也不敢了。”封清嘴里塞着鼓鼓囊囊的,连说话都含糊不清。
“不敢什么?”潘慧自顾自喝着茶,看都不看他一眼。
封清见有戏,麻溜地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努力眨着眼睛装出眼泪汪汪的可怜装,哽咽道:“我下回再也不敢做事不负责任了。我一定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不让师姐给你擦屁股。”
“我呸!”潘慧轻啐一口,将茶盏搁下,起身便去揪封清的耳朵:“谁爱给你擦屁股了!你说同样都是封氏子孙,你怎么就没大师兄的担当和气魄。他当年可是拼着自己重伤也要将师弟们平安带回长明轩的人!我也不求你以后能做到这样,但你至少不要闯了祸只会逃跑!就连你娘,昔年在长明轩闯祸无数,却也从来没有让任何人为她收拾善守过,有错要罚她都是自己扛着。你说你……气死我了!”
封清忽而便沉默了下来。
他这才意识到潘慧真正在生气什么?
潘慧其实是在气自己没有将他教好,没有让他具备封氏子孙皆有的担当和傲骨。
封清对着潘慧便是深深一揖,慎重道:“师姐,我一定会亲自前去拜月教解决这件事情。不管观澜会否原谅我,我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