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露城,西广场。
此次炼丹大会报名处就设在这里,因为是报名最后一天,所以即使将近暮色,人群也显得有些拥挤。
帝锦凰微微皱眉,眼睛扫了一下周围,大多数登记处都还是排着长龙的队伍。忽然,他眉头一挑,瞟见一个角落的登记处,空空荡荡的竟然没有人去那儿报名。只余一个老者拄着下巴,靠在躺椅上打瞌睡。
即便有所疑虑,不过只是换个号码牌,应该没什么影响吧。
于是,只不过微微犹豫了一下,她便抬步走了过去。却没有注意到,身后众人瞧她的眼神十分奇怪和复杂,似乎透着一种悲悯,还有一丝丝幸灾乐祸。
“这位长老不好意思,我弟弟顽皮,一时好奇不小心触动了号码牌中的禁制,还麻烦您帮忙换取一下木牌。”帝锦凰觉得,她的态度很不错。
但是,一阵风过。
睡觉打呼的长老还是在打呼睡觉,根本没有搭理她,而且还美美的翻了个身,换了个姿势,似乎睡得更香了……
帝锦凰:“……”
苦逼着一张脸的阿越,此刻终于有机会开口了,先前他想说话的时候总是莫名其妙的被凰姐姐打断,这时再也忍不住了。惨兮兮的瘪着嘴,有些焦急的扯着帝锦凰的衣袖,道,“凰姐姐,趁他还没有醒,我们快点走,快点离开这里。”
帝锦凰挑着眉,不动。阿越急了,快要哭了,急忙解释道:“凰姐姐,你都不奇怪为什么他这儿没人吗?那是因为……”
嗤——
阿越话还没说完,一道风刃疾速向他劈了过来,帝锦凰眸光一闪,立刻带着他侧身闪避,险险躲开了。只是,那风刃来的太过突然,阿越的头发还是被斩去了几根。
摸了摸后颈脖子,阿越吞了吞口水,转头看过去,对上一双寒星利眸,不禁打了个哆嗦。
他他他他竟然醒了!
“前辈!背后出手伤人是不是有伤风范有失大体!?我们无怨无仇,为何你一出手就是杀必杀之招!?”帝锦凰有点怒了,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直接动手,而且下手还那么狠。若不是她反应快,阿越此刻恐怕凶多吉少了!
帝锦凰愤愤间,也直接忘了阿越之前的一脸苦逼相。只剩下被触了逆鳞的愤怒!
那主事长老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掀了掀眼皮,因为头发乱蓬蓬的遮盖看不清面容,只余下一双如寒星般的利眸透射出犀利的光芒。他手掌微微平伸,便出现一张木牌。
“你们不是很好吗?有伤着?”淡淡的语气中,虽然波澜不惊,但也透着一丝讽刺,随后伸指一弹,那木牌便飞向半空,“轰”地一下,炸成粉末,“以后不要拿这种垃圾来我这儿浪费时间!”语气很狂,很拽,宣誓自己的强大;声音很大,很冷,警告在场所有人。
帝锦凰眉头狠狠一拧,眼皮凸凸直跳,后槽牙都有些痒了。但是,不能冲动!
而现场,也是一片寂静,报名的人群,也微不可查的离他远离后退了几步。果然如传言那般,这个人不可招惹!
其他的主事长老,不是黑着脸咬着牙恨的要命,就是漠然淡定的扫了一眼而后又自己干自己的事情。没有一个人出声指责他!没办法,谁让他是盟主最得意的弟子呢!
帝锦凰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眸光闪了闪,只觉得眼睛有些微眩,有一瞬间眼前黯了一下。抿紧唇,是她疏忽大意了,是她太急切了。虽然总在说到了丹露城不用着急了,可是心里却一直放不下。
三年,她只有三年时间。莲煌的话,她不敢不放在心头,那人的强大,已经超出了她迄今为止的认知,因为就连玄武都是一副很慎重的样子,说就算是在他巅峰时期,恐怕也在他手中过不了三招。
时间的紧迫,无形的压抑,终是让她心气浮躁了。
面色晦暗不明,半晌,帝锦凰终于轻吁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心情,这才开口道:“既然你毁了我一个木牌,那么就该赔一个给我吧?”帝锦凰伸出手,虽然与原意不太一样,但总归是殊途同归,她只需要拿到号码牌就行了。
“嘶——”
随着帝锦凰的话音刚落,众人都不禁倒吸了一口气。
天呐,他们没有听错吧?
她竟然敢找那个煞神要号码牌?
她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
相比于众人眼中的惊讶和不可思议还有同情,其他主事长老则是显得淡定多了,只不过是心里齐齐替帝锦凰默默点了三根蜡烛,但愿她不要太惨才好。
小姑娘细皮嫩肉的,也不知道能捱几下子?
阿越憋着一口气,上下不得,这下子听了之后脑子一热,脱口而出:“凰姐姐,不要!”
“你确定要从我这儿拿号码牌?”那人忽然笑了,眼中闪着一丝奇异的光芒,连语气也缓了缓。小丫头胆子还挺肥,竟然敢直接向他讨要木牌。不过,“你知道这举动意味着什么吗?”
“我只要结果,过程如何,与我何干?”直觉有些不妙,但是她从来不是一个胆小怕事不战而退的人。管它有什么意味,总之任何阻拦她登上炼丹师最巅峰地位的障碍,她都会一一动手清除!
既然选择了荆棘丛丛的道路,她怎会害怕伤痕累累?
帝锦凰此话一出,众人不禁又是一阵唏嘘。许多人都已经准备好了看好戏的准备,有的人甚至八卦热闹之心熊熊燃起,一传十十传百,将这里的消息散了出去。
“好!哈哈哈!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