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良一听,顿时欣喜不已,忙起身长揖到地:“多谢仙子相助!”
姑射仙子也不再多言,径自上前一挥衣袖,眼前又是大雾弥天。子良只听见她的声音:“不要说话,闭上眼睛。”他依言闭目,就听见耳边风声响起,呼呼不过片刻,便觉周遭较之先前热了许多。耳边传来姑射仙子的声音:“现已出了姑射山,你们沿着路径往西面前行便是,只是鬼方与三苗离着很近,你们留意不要错了路径。王上,前方迷障重重,千万不要冲动冒进,小心为上!姑射就此告辞!”
子良忙睁开眼睛,发觉自己还睡在营帐之中,茫然四顾,周围一个人影也没有。他忙起身走出帐外,眼前竟然不是昨夜宿营时的场景,他们赫然在大山脚下安营扎寨了!此时也有一些兵士出了营帐,正站在账外发愣。子良忙叫过一名士卒,让他请了向导过来。
向导颤颤巍巍地走到子良面前,看着被吓得不轻。子良也不愿多说什么,便问道:“你来说说,我们这是出了姑射山了吗?”
向导点点头,又不确定地举目四望,再次肯定地答道:“这的确是出了姑射山,可是、可是怎么可能?”
子良这下心中确定昨夜确是与姑射仙子在梦中相会,也确实是仙子施展法力将他们送出了姑射山。他对着向导笑笑,说道:“不必惊慌,想是仙人看我们翻山越岭地吵了她清修,便把我们都送了出来。”
向导回头朝着大山便拜了下去,磕头道:“谢仙人施法!谢仙人施法!”子良也不去管他,自命了士卒摆上香案,置了些简单的祭品,自己亲自祝祷:“予代大商谢仙子施法援手,来日若是还能经过姑射山,必定为仙子修立仙祠,享我大商香火供奉!”言毕将碗中水酒洒下,空中突然刮过一股微风,似是答谢。那向导更是磕头如捣蒜,口中祝祷不断。
子良率着这一队人马,按着姑射仙子所指明的方向便要前行。向导坚辞不受他们的酬谢,说是仙人青睐的人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收酬劳,再三推辞着离开了。
前方道路渐渐平坦起来,他们行军的速度也快了许多。大约又走了两个旬日,便见大河横在面前。鬼方这个方国,向来神出鬼没,族长所居的城寨也不时迁移,依着先前细作传回来的路径,便要过了大河,再往西去。子良站在高处朝着大河望去,就见那河面虽不像他们去东海那一段宽阔浩大,可水势却湍急了许多,有很多急流暗滩,堪堪便是险要的很。
不多时,探马回报,前方十里处有一渡口,但一次最多只能渡十几人,就是把所有摆渡的人都召来,一次也不过渡百十人,他们这一队人马要想全部过河,最短也得需要一天时间。
子良便在高处安下营寨,派出士卒在附近召集渡船和摆渡的人,两日后渡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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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德接了虎符,领了兵马,又将探马和细作收集回来的信息认真整理了,这才整队出发。就是这样金莺饶是不放心,又将自己的亲卫也派了去,分作两队,一队那日便追了子良的大军而去,另一队由梓德带领,前去驰援。
梓德这队人马因着是援军,带了不少的粮草,便没有直追着子良走姑射山,而是从大路西行而去。他料想子良带着那一队人马翻过姑射山应该需要不少时间,约略在大河渡口就能赶上。可谁知他们到达渡口之后,只遇上辛已所带的一队人马刚从姑射山中出来赶至这里。细问守在渡口的将领才知道,旬日前子良已经带着一队人马过了大河,往鬼方去了。
他们急忙将调集的船只排开,迅速过河追着子良的踪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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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河之后,子良带着军队本来一直朝西而去。可是并没有走很远,前方便出现了一大片茂密的森林,根本没有路径可行。他只好先在此扎营,先后派出三队人马进入森林探路,可是又等了三天还是不见有人出来,子良心中焦急,便带着队伍进了密林。
除去姑射山分出去的兵马,前去探路的兵马,现在子良的身边也不过剩着三百多人,虽然大多是他一手训练出来的亲卫,可在这不熟悉的森林之中,也很难发挥出他们的本事来。
一队人小心翼翼地在密林中前行,由于林深树茂,又没有什么成行的路径,这三百多人便如散落在海中的沙粒,不能聚在一处。子良心中隐隐觉着不妥,可既然进来了,便没有后退的道理,便传令下去:所有人马均以火为号,在林中不管遇到什么都不可轻举妄动!
又走了大约一日的光景,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子良的警惕也渐渐放松了。休整过后,他还将这几日来所走过的地方在布帛上描绘下来,与旁边的亲卫说道:“这里这样难行,画张图,待找到殿下,咱们恐怕还是要从这里出去的。”
话音刚落,林中突然弥漫起黑雾来,不过一瞬便对面不见人影了。子良心中有些慌乱,但还是高喊一声:“莫要惊慌,举火!”这些士卒倒也训练有素,很快便看到了点点星火,可是依旧很难辨清人影。
子良心道:这必定是鬼方布下的陷阱,现在绝对不可以惊慌失措。他示意身边侍卫将手中火把高举,大声喊道:“所有将士听令!都原地不要妄动,离得近的人互为倚靠!为防这雾气有毒,都掩了口鼻,没有予的命令任何人不可随意出动!待得雾散,自然有后队来援!”
士卒们轰然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