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太衡大人怎么还说这样的话?”子昭着实有些恼怒了。这傅说难道是掌权的日子久了,便骄纵起来了?他看着傅说,想知道他还有什么要解释的。
只见傅说不卑不亢,直起身来说道:“王上,这打仗其实同做生意也是差不多的。谁都知道,如果失败了,那自然是要向胜利的一方赔些贵重的物品,或者是粮食之类。就算是没有胜负,可这样劳师动众的举兵一次,不说别的,就粮草也都会花费不少,也就是说,这买卖是赔了!”
子昭从未听过这样新奇的比喻,刚才的怒气也渐渐平息,他给了傅说一个眼神,示意继续。
傅说又说道:“既然败了和不分胜负都是赔本生意,那怎样的一场战争才是不赔本?自然是要有名正言顺的理由,严格的纪律,强大的财力支撑。还有巧妙的方法,这才能赢得胜利,俘获奴隶!”
这下子昭一句话都不说了,半晌才蹦出一句话来:“我大商现在攻打鬼方的理由十分正当,他们陷我王兄于蛇虫横行的鬼方与苗方,若是不去向他们讨回公道,那我大商的颜面何存?我细细查看了这几日的奏报,各个方国都已经将军队集结。”但基本都不服管教,各自为政,这也是他们久久没有出兵的原因。
傅说点点头:“王上,各方国的兵马差不多到齐,但因为没有合适的统帅,各方国都各自为政。到时候要是真得去攻打鬼方,恐怕又遇到先王那样的情况——鬼方的踪迹没寻到,王都这边却被围困,那时刻如何是好?王上还是应该先解决这些蠢蠢欲动的方国这才是正道。”
“依太衡大人所说,现在予该先与何人交好?”
傅说拿出手中的一颗珠子来,摊开手掌让子良看道:“这东海,历来都与大商为敌。不时就会来犯我边境,几次大战之后,有些部族就彻底消失了。”
“这倒是真的!”子昭点点头。傅说接着道:“上次王上不是想与海市接洽合作的事宜?这海市便是东海里最大的势力,如果我们正式和他们签订契约,相信他们一定不会为了这多少的利益而冒险违反合同。此前微臣已经同海市派来的谈判代表接洽过了,王上可愿意一见?这人可说是王上认识的人?”
绕了这样大的一个圈子,原来就是想说与海市订立契约谈做生意合作的事情,子昭虽然有些恼怒,但这的确是正事,也怨不得傅说如此郑重。他嘟囔了一句:“我说太衡大人,咱们以后说话能一次说完不?总这样绕圈子,听得人很累!”
傅说这才起身,邀请道:“微臣已将来人请至府中,王上不妨去会一会?”
“海市派了什么人来?”子昭已经从王座上下来,朝着傅说走去。
“说是王上的旧识,名字唤作‘焦仁’。”傅说看向子昭。子昭听是焦仁,的确一惊,追问道:“只有他吗?难道蜃境斋的人不需要作陪?”
傅说摇头,回答道:“目前来到我府中的就只有他一个,并没听说要又别人的消息。”
“好!去便去!若与海市签订契约,是不是他们就可以保证在予出征之时不趁王城空虚来攻打大商?”子昭临走还不太放心,连连追问。
“王上见了此人自己详细商量便好,微臣可以在一旁陪同。”傅说这话看来就是海市已经答应了已签订正式合约后不会侵犯大商边境的事情,于是刚才的仆人立刻出去准备车马,他们这就去傅说的府邸中找焦仁谈判。
子昭刚一进入房间,一股酒香扑鼻而来,就见眼前一个粗豪汉子,面上竟然蒙上了一块细细的纱布。他试探地问了一句:“焦国主?”
焦仁听了立刻转过身来,一看是子昭,立即拜倒行礼:“参见王上!祝我王福寿安康!”
子昭点头示意他立刻起来,接着说道:“国主不必入此拘礼,你我也算是旧相识了。这次宗主派你来,自然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谈,要说。不如直说便好。”
“王上快人快语,焦仁佩服!”焦仁起身赞叹,接着按着子昭的示意坐了下来。他一扬手从袖中取出一条细窄的鲛绡来,说道:“我们宗主认为与大商合作做生意的这个主意不错,重要的就是在一起合作的时候该如何分成?如何担责?具体怎么分工?这些细节都要谈清楚。”
子昭心里道:这个海市的敖辰宗主,看着是一位十分粗豪的汉子,没想到有如此细腻的心思。他顿了一顿,问道:“你们宗主想要如何分成?”他见焦仁有些犹豫,便追了一句,“无妨,直说便好!若是什么都不说,还怎么订立契约?”
“那好!我们宗主的意思是如果大商的人进入东海经营,不管他们卖什么或者买什么,收入的三成必须交给海市。”焦仁拱手道。
“那你们来我大商之境做生意的时候,我们可也没做过这样的事情。不如你们的人进入大商来做生意,也将收入的三成交给王廷可好?”子昭毫不示弱地顶回去。
焦仁自觉失言,但宗主就是这么嘱咐的,但也不可能就这么认输。他略略思忖了一番,说道:“王上,这东海出产的货物都是比较贵重的,比如珍珠,宝石,各类海贝,这都是十分贵重的。交三成给我们海市,也不算什么。还能享受海市各家分店的优惠,货物运送的方便,并不吃亏的。”
“是这样?”子昭有些半信半疑,他也补充道,“在我大商做生意,十分安全,如果有什么问题,我可以发兵帮助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