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几天?”阿梦跳过来问,“这都等了多久了?等等等,就知道等!”说着一嘟嘴坐下了。
丹羽上前劝说道:“好阿梦,不要着急。打仗不是说打就打的,总要准备很长时间,也需要各方的配合。冒冒失失出兵又怎么能成功?”
“说得好!”一声赞叹将她俩的谈话打断,原来是子昭缓缓走了进来。他微笑着说道:“小羽说得很是,总要筹备好才能发兵。”接着又安抚阿梦,“阿梦姑娘不要着急,在王都中多玩些日子。前些天看着你还玩得很开心自在呢!要不然到酒窖里把王宫的酒搬出来喝。”
阿梦一听说喝酒,眼睛顿时亮了一下,但又摇摇头,说:“王上,你王宫里的酒是不错的,但喝得多了也觉得没什么滋味。不过要是出征打仗的话,可以给我带上一些吗?”
子昭看向丹羽,丹羽为他解释道:“阿梦离开云梦泽后每天都要喝许多水,大约她觉得酒比较好喝……”子昭听了笑起来,却又有些为难,说道:“按律军中是不能饮酒的,这个到时候再说吧。”
阿梦不大开心,看看那个自己一路从云梦泽带来的水坛,有点嫌弃了,摇摇头说:“不能喝酒,就只能喝水了。喝惯了酒,总觉得水没什么味道……”
子昭和丹羽听她这么一说都笑起来,浑忘了刚才的事情。阿梦撇撇嘴自己离开屋子,到外面去了。
“小羽。”子昭想起在解王城之围的时候,丹羽的表现的确令人刮目,于是便想问问她对于这次出征鬼方的看法。他见丹羽回过头来,便说道:“小羽,这次出兵鬼方,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丹羽默默不语,思考了许久,便拿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划了几下,又指着地上的一个地方对子昭说道:“师傅与我讲兵法及天下之势的时候,每次提到鬼方这个方国,都是摇头叹息。师傅说鬼方的人来历一直很神秘,有说是从西方越过昆仑山而来,也有说是从极北之地来到这里的,可是他们的真正身份一直成谜。还有,鬼方的祭司不知是从什么地方学来的法术,十分诡异,像上次围城时的那种黑雾,我也不知道到底是用什么方法施放出来的,只是碰巧朱雀箭可以破解罢了。”
子昭听她说得入理,便细问:“那小羽觉得这次再去与他们作战,咱们的赢面有多少?”
“这个……”丹羽指指地上像是山川图的东西,犹豫再犹豫,说道,“真是不好算,太衡大人不是已经广为联络各个方国了吗?与鬼方邻近的方国大约对他们的情况会有些了解,不如听听这些方国的建议再做打算?”
“看来之前自己的确是有些急躁了。”子昭听了丹羽的话,心里道。他点点头,就听丹羽又说:“其实出征鬼方,兵力只是很小的一方面,若是不了解鬼方的情况,出兵太多若没有取胜,那不是劳师动众又耗费民力?王上最好还是了解的详细些再发兵。”
子昭听得连连赞同,越发觉得丹羽稳重善战,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他认真地看向丹羽,刚想说些什么,就见她面上有些微红,别过了头,低声说道:“小羽在王上面前胡言乱语,还请王上恕罪!并且,并且上次王上提到的事情……我也再三想过了,还是等找到先王上,看他是否是与我结灵印之人,之后再作打算吧。”
子昭点点头,说:“好!你既然已有打算,那就依你。”一时间屋内一片静默,子昭打开自己腰间的百宝囊,取出冰琴来,放置在面前,问丹羽:“小羽可还记得此琴?”
丹羽这才回头去看,一张式样古朴,散发着幽幽寒意的琴摆在面前。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在她的脑中闪现,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在什么地方见到过这琴。她茫然地看看子昭,摇摇头:“像是见过的,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是王上的琴吗?”
子昭笑着点点头,说道:“小羽以为东海之行,我们就只做了你的玄羽弓和朱雀箭吗?这冰琴便是在莱州得的,十分珍贵。”
“莱州?莱州……”这名字好熟悉,自己真的去过这个地方吗?丹羽再次陷入了沉思。子昭轻轻抚起琴来,倒也没有什么具体的曲谱,就是想到自己的兄长子良,想到他们一起去东海的点点滴滴,又想到自己失去记忆流落到了傅岩。琴声淙淙,像流水,似巨浪;琴声铿锵,像危急,又似兴奋。丹羽的眼前似乎出现了一幕幕幻象,她看到一群男女乘船出海,一路乘风破浪;又看到高大的扶桑木,十乌耀眼,流火遍地……“这便是我失去的记忆吗?”丹羽心中十分迷茫,突然幻象中的人清晰起来,朝她笑着说:“小羽,这弓箭你可还喜欢?”说话的人是王上模样,可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不大一样。他的笑容更加明亮,更加耀眼。这人是谁?是谁?
看到丹羽陷入了迷蒙,子昭手势减缓,慢慢收了曲子。一曲已毕,他将冰琴再次收回到百宝囊中,可丹羽却还呆呆坐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这冰琴因为取了焦蝉的头发做琴弦,故而有着惑人心魄的能力,子昭本是弹来抒发自己的情思,也没有将内力灌注其上,却没想到竟让内力深厚的丹羽也陷入了迷思,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他走过去,轻轻拍拍丹羽的肩膀,生怕动作大了会对她有影响,呼唤道:“小羽,小羽,你还好吧?”
丹羽像是一怔,竟然垂泪起来,脸上却带了微笑:“王上好琴艺,这曲子可真好。我刚才好像看到我阿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