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白灵也不再闹小脾气了,王后便起身对着两个女儿说道:“今天不早了,待明日晨间,就由你们姊妹领着两位兄长在宫里四处转转,以后有什么事也省得不认识路径。”
“是!”两位公主齐声答应。兄弟俩正要出言道谢,却被王后打断:“两个王儿不必多礼,这是她们姊妹该做的。”接着对着屋内其他人说道:“你们先出去,我有话要对两位殿下说。”宫人们依言陆续退出,金莺见母亲似乎想要单独和他们说话,也就拉了妹妹一同出去。
待屋内再无他人,王后这才缓慢出言:“两位王儿不要害怕,也没什么特别要紧的话。只是有两件事,我还是先说了,免得咱们日后相处生了嫌隙。”
“王后请讲!”子良拱手道。
“这便是第一件了,”王后说着叹了口气,“虽说我并不是你们生身母亲,但名义上也算得是你们的母亲。就算‘母亲’二字叫不出口,可是在外人面前,宫廷之中,你们还是叫我‘母后’的好。总不能传出我们不和的话去,驳了你们父王的颜面。”
“多谢母后指点。”子良先说,子昭接口道:“我们兄弟从小没了母亲,这‘母亲’二字是从未叫过的,真是不知道如何开口。但母后这样为我们着想,我们兄弟都是记在心里的。”
王后听了甚是感动,说道:“的确是两个好孩子,难怪你们父王时常惦念!”说到这里却又犹豫起来,看看他们兄弟又轻轻摇摇头,欲言又止。
子良心中一动,笑着问道:“母后可是因为国丈之事?”
王后惊异地看着他,旋即略一颔首。子良再次行礼道:“若是为了国丈的事,母后大可不必担忧,我们弟兄不是那样不识大体的人。”
子昭也附和:“是的,母后。国丈为了国事操劳,出了昨天那样的事,他老人家也一定很是气恼。我们还是明白的。”
王后心中再无担忧,说道:“看到两位王儿如此懂事,我真是……”说到这里她竟然有些哽咽,“真是为王上感到高兴。这些年的日夜悬心也算是没有白费!”说到这里她又展颜笑起来,“好了好了,两位王儿还是早些休息吧。这一日一定累坏了!”说罢便起身要离开。
“恭送母后!”兄弟二人行礼,并把王后亲自送出东宫,直到看不见王后及随行的队伍这才折返回来。白灵时不时回过头来看他们二人,还在想到底怎么区分这两位兄长。
两兄弟缓慢走回内院,子良一脸苦笑着说:“这一天可够受的!”子昭也陪着叹了口气,说:“可不是吗?现在我算是明白点儿了,为什么姜大叔不愿意回到这里来了。”
“是啊!还是在乡下自在快活!”子良抬头看看天感叹道。眼光随着天际渐渐落到庭院中的一棵大树上,他突然想起昨夜的梦境来,皱着眉说:“昨夜,我做了个奇怪的梦。”
“什么?”子昭闻言大吃一惊,“我也做了个奇怪的梦!”
“梦到一棵桂花树。”“树下站着个人,念叨着‘玄鸟’!”兄弟俩一搭一句地说,“怎么是一样的梦!”两人一齐叫起来。
子良疑惑地说:“那树下的人是你吗?看着不像啊!”
“那人怎么会是我?可我在梦里也没见你呀?”子昭也很是疑惑。
“真是一个怪梦!”两人又一起大摇其头,突然又觉得好笑气来,哈哈笑起来,“管他什么树呀,鸟的!”“就是!这身衣裳穿的我好生不自在,还是赶快换了衣裳去吃饭来得要紧!”两人结伴回到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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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殿之中,商王与太卜、太巫神色凝重地静默着,殿内一点声息都没有。殿内的光线越来越昏暗,商王最先沉不住气出声:“太巫,你来说说吧。”
“这……”太巫偷眼瞧着一边沉思的太卜,“这梦久久困扰着王上,昨夜总算不只在外围徘徊,总算走到树下,而且还有朱雀入梦,怎么看也都是个吉梦啊!”
“可是,”商王还是略有犹豫,“这梦一直让人摸不着头脑,可怎地王儿一回宫,予就能走到那花树下面去了?”说到这里他看向成戍,“太卜,当年予还都之时,老太卜的话还言犹在耳啊!”
“回禀王上。这些年来,我大商一直安稳平顺,几乎毫无战事。可见将两位殿下送到民间的确能够化解双星之象,如今双星入紫,也是大有祥瑞之意。王上大可不必担忧。”成戍直起身子说道。
“果真如此?可老太卜曾说,要等予百年之时,才可接回王儿。如今……”商王脸上现出哀伤神色,“如今予是不是已经命不久已了?”
“微臣惶恐!”太卜、太巫齐声说道。太巫先言:“王上身体康健!怎说命不久已?适才太卜也说了,这天象已经有所改变。王上还请安心!”
“太巫所言极是!王上还请安心!”成戍也一同称颂。
“如此甚好!”商王暂时放下心来,接着又说,“两位爱卿都是随予一同还都的功臣,两位王儿还要倚仗爱卿来辅助。”
“臣等定当竭尽全力。”两人齐声回答。
“太卜,就由你来全权负责王儿的学业!”商王郑重地说道。
“微臣领命!”成戍再次拜倒。
由此,子良和子昭就开始了艰苦的学习之旅,每天晨起便要跟着太丁推演行军打仗之法,午后又随着舅舅太尹熟悉朝政处理和邦交礼仪,到了晚间也不得休息,还要跟着太卜成戍进行国事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