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昭点头,闭目调整了一下气息,觉得自己心绪平稳了,这才睁开眼睛,看到对面丹羽也在闭目调息,他耐心地等待着,又过了好一会儿,这才看到丹羽微微睁开眼睛。
丹羽点头,说道:“准备好了?那便开始吧。”说完她便解开自己的衣衫,见子昭还在发愣,这才发觉他直勾勾地看着自己,面上一红,低头道:“只要褪去外面的衣衫便好……”
子昭忙闭目定神,颔首开始褪去衣衫,露出自己的上身。他不敢再睁开眼睛,生怕心绪烦乱破坏了术法,耳边再次响起丹羽的声音:“不睁开眼睛也好,稍后不要胡乱运气,如果觉得有气息进入你的身体,就让它顺着经脉游走就好。”
“好!”子昭点头答应。很快一只温热的手掌抚上自己的丹田处,他赶忙收敛心神,尽量不去思考。接着自己的手也被丹羽拉走,落到了她的丹田处,顿时心思慌乱。“运气,定神!什么都不要想!”丹羽严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子昭强自稳定心神,好在他本就修习水系法术,内息极是深厚,很少波动。他心中一定,一股热流便立即从丹田处顺着经脉流淌进来。子昭不敢运气抵挡,只好用自己的内息伴着热流在自己的脏腑间游走。这时他的心神才真正安定下来,仿若进入到了虚无境界。除了一派暖洋洋如沐春风之感,再无其他。这股热流走便了周身,直冲上脑去,子昭觉得脑中一热,不由自主睁开了眼睛。
眼前景象更让他惊叹,玄羽弓又虚浮在空中,闪烁着金光,上面自己和王兄的血线红光闪烁流动,丝丝生意在空中流动,注入到丹羽的百会**。丹羽的双目似睁非睁,身旁装着离火之精的盒子也被打开了,离火中蕴藏的太阳火精发着刺眼的金光也在丹羽头顶盘旋。更神奇的是那镇国神器,上面的玄鸟图案分外耀眼,这般奇异景象是他不曾见过的,就连祭祀破开神器之时,也是不曾有的。
子昭见空中气息微有停滞,便急忙收敛心神,闭目凝神。他心神一定,真气再次开始流动,顺着自己的手臂浩浩荡荡奔向丹羽的丹田处。可刚一进入,就觉其中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他有些心惊,丹羽一直不肯说,没想到她的内伤如此严重,真气几乎耗尽。子昭这时再无他想,忙导引这些气息在丹羽周身流动。
又不知过去了多久,丹羽的气息终于恢复如常,不仅如此,她本来不算强大的水系内息也强大了不少,原本水火不相容的两种不同气息此刻在她脏腑间相济相交融为一体。心头热流迸发,上次灵印残存之息顿时消融,同时丹羽一口心头血咳了出来,却悬在空中聚而不散。
她睁开闭了许久的眼睛,眼前亮光实在刺眼,迷蒙了好一会儿这才看清屋内情形。就见自己的那点血飞入火精,几欲蒸腾殆尽,残存一点好似被火精抛出,奔向镇国神器而去。这是从来不曾见过的,她从来没有听师傅说过结灵印的时候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还不等丹羽反应过来,就觉自己的气息正与子昭的气息渐渐分开,各自回到自己的身体里,玄羽弓也有感应上面血线花纹红光大盛,将二人笼罩其中。
太阳火精也陆续回到离火中,缓缓落进那冰玉盒子里,随着盖子“咔哒”一声合上,丹羽撤下自己的手掌,子昭也同时收回手掌。“灵印已成,生死不悔!”比起上次的决绝失神,这次的誓言反倒像一句情话了。
子昭又调息了一番,觉得周身通泰,功力似乎又有大进。他睁开眼睛看时,丹羽已经披上薄衫,微笑着坐在床榻上,隔着鲛绡帐,更显得绰约多姿。他微笑道:“你倒收拾的快,还没有说声谢谢,就溜到一边去了。”
丹羽笑着施施然行礼:“多谢王上援手!丹羽此时已无大碍!还请早些歇息!”
子昭没想到她还真的依着宫中嬷嬷们教的礼仪,按着商妇侍寝的规矩来侍奉自己。他又是好笑,又是好奇,不知自己这新婚之夜到底还会发生什么令人惊诧的事情。子昭走过去,将丹羽搀扶起来,两人并坐在榻上。
丹羽柔柔将头靠了过去,依着子昭的身体,喃喃道:“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走到今天这般情景。做商妇一直都是桂儿的理想,没想到一心只想着做子方族长的我竟然嫁给了商王。”
子昭轻轻一笑,说:“当初我和王兄在乡下种田的时候,也从来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成为商王,更不要想住在这华丽的王宫中,娶到如此貌美贤德之妻。每天想的只是如何吃饱饭,或者在山林中猎到一些猎物,给姜大叔补补身体。”
“是啊!可见事事难料,谁都不知道自己的将来在哪里。”丹羽微微叹息,说着看向子昭,“昭哥,关于桂儿……”
“这个不必说,桂儿的一切供奉都不会变,她在宫中待一日,就尊一日商妇!”子昭不想多说丹桂。他缓慢躺下,说:“今天也累了一天了,还是早些安歇吧!”
两人并肩躺下,都是新人,不免有些不尽意处。几番周折,终于渐入佳境,帐中旖旎,风光自然不可为外人道。两人正在紧要处,镇国神器突然大放异彩,现出朱雀五鸟之形护在门禁之内。
“咦?”一声微细不可闻的人语传了过来,子昭警觉立刻喝问:“什么人!”丹羽也急忙披上衣衫,两步跨下榻来。两人立刻推门而出,屋角处闪过一个人影。两人对视一眼,点头明了,分别从两个方向去追寻这个刺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