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华槿果然看到惊飞的马被二哥给制住了,她顿时松了口气。
这池三公子也太不懂事了些,就算二哥骑术再好,也不该这样往马身上抽鞭子,万一马儿发疯把二哥颠下来……华槿想想就觉得可怕。
范循与她说了两句话,就想去问问马场的小厮,这儿是否有多的马褂。
跟着他出来的小厮,这时候却上前,笑眯眯地与他说:“小的知道爷到这儿来,必定是会骑马的,早就给您备下了。”说完就小跑到场外,从车上拿了套束身长袍和对襟马褂出来。
祖母连这都给他安排好了,说没别的意图,范循可不信。
前几日母亲隐约给他透露,要给他说亲的事,而马场上恰好又有几个姑娘……祖母莫不是特地让他出来偶遇她们的吧?
却不知祖母看中了谁……从门第来看,池二小姐比较像。且她会骑射,性子也爽朗,嫁入他们家,倒也是门当户对。
可他早就听说,池夫人有意把她说给永宁侯府的世子姚彦寅,父亲跟池家伯父交情匪浅,应该不会任由祖母乱点鸳鸯谱才是。
那就是华家的表妹了?她……因为姑母的缘故,祖母待她一向不冷不淡,应当不至于是她。
难道还有别的人要来?范循一边疑惑,一边就由小厮服侍着,去里头穿了马褂。
华槿欲上前查探华霖是否安好,他却又和池曜骑马跑了出去,倒是池二小姐,翻身下马,朝她这儿走了过来,说要教她骑马。
华槿刚刚骑着跑了一会儿,已经觉得有些累了,但看到池舒媛兴致勃勃,她只能点头。
池舒媛让她坐上马背,她在前头牵着,华槿在后边坐着,细心地教她骑马的姿势及诀窍。
华槿留心听了,还照着她说的方法,跟着她勉强跑了一圈,觉得差不多了,才与她说,有些累了,想下去休息一下。
池舒媛倒也没勉强,笑着与她说:“你若觉得坐棚子里无聊,倒也可以去马场周围看看。”
马场是建在半山腰的,刚刚坐马车来的时候,华槿就看到一路上种了不少花草,景致十分不错,便点了点头,让紫菱先扶她到一旁坐一下,等休息好了,就去四处看看。
…………
华枚躲在马场边的围栏旁,看了好一会儿,也没瞧见华槿身边有半个男人的影子出现,顿时有些泄气,都打算要转身离开了,就看到范循换了马褂出来。
许久未见,他的样貌更加出众了,华枚难掩激动,似乎早就把上次在范府发生的事,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脚步不自觉地朝范循的方向迈了过去。
菊青亦认出了那是范都督家的四少爷,忙拉住了华枚:“小姐,日头正毒,我扶您去棚里坐一下吧?”
华枚转过脸正要发作,面前就有两个男子走了过来,一个穿得是棕绿色对襟马褂,头发以碧玉簪束起,相貌堂堂,器宇轩昂……这个人华枚没见过,但看他通身的气派,就知道他来头不小。
她忙又躲回了围栏后,半蹲着身子往马场门口看。
另一位她倒是认识,靳都御使家的二少爷,靳东棹……曾说要与华杋议亲,最后却没谈成的人。
霖二哥竟然与他也有交情?华枚不大确定,觉得还是躲在暗处慢慢看好了。
菊青看到华枚不走了,暗暗松了口气,范家的四少爷,可不是小姐能妄想的……上次不过是偷偷出了外院,就已经被人说得这么惨了,这会儿若是直接上前去搭讪,老夫人知道了还不知道该怎么罚她呢。
姚彦寅与靳东棹去一旁挑马,靳东棹跟他说起最近的事来,“听说永宁侯府差不多要办喜事了?那倒要先在这儿恭喜你了。”
姚彦寅跟靳东棹是同窗,彼此也有些了解,只是今日却有些反常,特地约他来这儿骑马……他抬头看了眼天色,艳阳高照,别说是骑马了,就算只是随便走一下,都能流出一身的汗来。
“靳兄说笑了,议亲的是我三妹,倒没什么好恭喜的。”他慢慢在马棚里走,一边漫不经心地问:“倒是靳兄你平日里都忙着科考,怎么突然就约我来骑马了?”
据他所知,靳东棹并不是爱骑马之人,骑术算不得好,也算不得不好,只是勉强过得去,不会让人笑话罢了。
靳东棹让人牵了条个头较高的马出来,淡淡道:“闲来无事,总归要寻些乐子。”
姚彦寅不好说什么了,两人牵了马往空旷的草地上去,靳东棹突然就指了指远处,跟姚彦寅说:“你瞧那边是不是池家二小姐?”
姚彦寅闻言就往他指的方向望了过去,果真看到池舒媛正在骑马狂奔,虽然穿的是胡服,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身边的婢女,墨霜。
墨霜向来寸步不离跟在她身边的,姚彦寅一下子就肯定了那人,确实是池舒媛。
平常池舒媛也常常跟着池夫人到永宁侯府来做客,她又是个率真爽朗的人,不会像其他闺中小姐一般忸怩,两人也算是说过几次话,有过一点交情。
姚彦寅觉得既然遇见了,还是过去跟她打声招呼好了,就把自己的想法与靳东棹说了。
靳东棹笑着说:“我没怎么见过池家二小姐,还是不过去了。”说要自己骑马先走走。
姚彦寅自然也不好勉强,翻身上马,就往池舒媛那边去了。
靳东棹看他骑马跑开了,才从马背上下来,把缰绳丢给一旁的小厮,快速地跑回马棚里,转了一圈,却没发现有人。
他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