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这摆明了不想管她们母女的事,华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就在他下首的太师椅上坐了下来。?? ?? .?r?a n?en`
她抬头望着他书房里挂的字画,竟还是那副《梅石抚琴图》的赝品,顿时有些疑惑:“这幅画二哥怎么还挂着?”
池三公子不是说,要在二哥生辰的时候,把那副真迹送给二哥吗?难道池三没把画送过来?
华槿又觉得不可能,那可是浙江府的苏小姐千辛万苦找来的,池三还没这个胆子私藏了。
华霖绕过书案,坐到她身侧去,语气认真:“你送的东西,二哥自然得好好珍藏。”以后就不一定有这样的机会了。
她又想起华杋出阁那天,二哥喝醉酒,目光炙热地望着她,有无尽的爱怜和蠢蠢欲动的隐忍,含了太多太多她看不懂的东西。
华槿不由地撇开了头,看向一旁的窗棂上去了,窗棂上还贴了几朵褪了色的窗花,很像是过年那会儿,她给二哥送来的。
二哥其实挺不喜欢这些红艳艳的东西的,但还是任由她胡闹了,就像她在他郊外的院子里种了一堆果树,二哥也没说半个不字,还交代守宅子的人好好照料。
华槿不知怎么就生出一股与他坦诚的冲动,想告诉她,其实她早就知道,自己并非父亲亲生……也知道他,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可深思之下,华槿到底还是忍住了,有些话一旦说出,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二哥也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待她了……这样心照不宣就挺好的。
华槿见二哥实在没有管郭姨娘母女的心思,坐了一会儿,就去禧宁堂找华钊去了。
华钊刚与李秋湛谈完话,李秋湛出身好,但在他这个岳父面前倒是十分谦逊,也不摆首辅嫡子的架子,还亲自给他续茶,与李辅矩很不一样。
自从和李家结了亲,他耳根子就没清静过,大理寺的人怀疑他会成为李辅矩的爪牙,表面上恭敬有加,实则心底早就对他产生了怀疑。
就连素来看重他的大理寺卿颜大人,对他也冷淡了不少。
不过这都是人之常情,当初他应下这门婚事的时候,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了。
别人怎么想倒没什么要紧的,他问心无愧就行了。
只是李辅矩看他处境艰难,也来横插一脚,三天两头就拿杋姐儿说事,刻意与他攀谈……给朝中同僚制造了一个,他和李辅矩相谈甚欢的错觉。
他夹在中间,倒显得左右都不是人了……说不心累是假的,但木已成舟,他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看到杋姐儿过得好,华钊也就心满意足了,他拍着李秋湛的肩,轻声叮嘱他:“杋姐儿性子好强,往后若有什么冒犯的,还希望你多多担待。”
李秋湛谦逊地笑着说:“岳父多虑了,杋儿她很好,就连我祖母也夸她知晓事理,把家里打点的井井有条。”
以前他只是听说,华府三女自小就帮着华夫人管家,华府的下人都对她恭敬有加,他还半信半疑的。
可自从她到李家来,他才发现,她不止管家厉害这么简单。
就连学问也是一等一的,丝毫不输他认识的世家大小姐。
他在她面前都有些自惭形秽了,李秋湛很庆幸自己娶了华杋。
李秋湛眼里满是对杋姐儿的赞赏,华钊这才放了心,与他一道步出了正堂。
华杋恰好就过来了,老太太喊她们夫妻去偏厅用膳,华钊的贴身护卫郑忠这时候过来了。
华钊便让李秋湛等人先到偏厅去,华杋走之前,还特地回过头,看了郑忠一眼。
郑忠感觉到三小姐的目光,就微微朝他颔首,华杋动了动嘴唇,到底没说什么。
华钊看郑忠神色有些凝重,就走到庑廊下,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郑忠说:“二房的郭姨娘和五小姐,好像是失踪了。二老爷已经派人去询问了……”
当初听二弟妹宋氏说,她们母女是去外地探望二弟去了,如今二弟从外地回来了,她们母女倒失踪了?
华钊不由地皱了皱眉,“怎么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老太太知道了没有?”
郑忠摇了摇头,“二老爷听说老太太前段日子大病了一场,哪里还敢往老太太跟前说。”何况大姑爷还在呢,这种事传出去,也对五小姐的清白不利。
“他只是让我来告诉老爷一声,说当初是靳都御使的夫人传的信,说郭姨娘母女是去找二老爷了……二老爷就想来问问您,有什么办法能见到靳夫人,他想亲自找她问问情况。”
靳都御使是二老爷直属的顶头上司,就算真出了什么事,他可能也不敢当面质问……但老爷就不同了,如今已经是大理寺的少卿了,专管刑狱案件,与都察院还是有所交涉的。
由他出面,怎么也比二老爷去碰壁强。
华钊垂眸沉思,虽然不清楚郭姨娘母女的事,是怎么和靳夫人扯上关系的,但他和靳世林的账,也该好好算清楚了。
“替我备马吧。”他淡淡地说道。
“老爷这是……”要去哪里?郑忠有些疑惑。
他走出庑廊,望了一眼艳阳高照的天空,轻声说:“去靳府,找靳都御使。”
……
华槿扑了个空,路上遇到了郑护卫,看他行色匆匆,就问他:“父亲去哪儿了?”
不在禧宁堂,也没去碧霄院。
郑忠是看着华槿长大的,知道华钊很疼爱她,也没瞒她,如实说:“老爷听说了五小姐的事,去临水榭拿卷宗了,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