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长眼的东西,你也不看自己几斤几两重!连太后都不敢擅动的人,你竟然还敢去造次。你能喘着气儿活着回来,已经人家萧娘娘开恩仁慈了!有眼无珠的东西,三日后备上大礼,上门去给我认错去!”
高夫人本就被自己男人三耳刮子扇得头晕眼花,一听还要上门认错,顿时两眼一翻、死鱼一样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后三日,高大人亲自领了自家悍妇上萧袭月门前恭敬认错,态度之诚恳、之恭敬,简直如同对待祖宗一般。
萧袭月却看也不看二人一眼,凉凉的说了一句。“而今这天儿也是时而风、时而雨的,高大人究竟是选哪个屋檐遮风避雨,回去好好想想。依本宫看,北地虽呆惯了,但论生存,还是不如南方好……”
高大人一听此言,立马额头上尽是冷汗。自家婆娘是个无脑的,他可不是蠢的,哪会听不懂萧袭月话中的意思。那是让他考虑清楚究竟投靠太后,还是平津王。北,是太后,南,不就是平津么……
纵观历史,女人统治天下终究难长久、难落得好下场,一干同谋的臣子也大都落个奸臣的下场,他也是该好好考虑考虑……
萧袭月见高大人似是开窍,免了高夫人的不敬之罪,让二人胆战心惊的喝了一顿茶,送走了。
若高大人投归秦誉麾下,那他们的力量就又壮大了一分。
*
萧袭月养胎的日子过得很平顺,又平静的过了十日,终于收到了秦誉东地来的家书。家书字不多,简洁明了。
秦壑果然在胶东囤积了十五万兵!秦誉只有五万,悬殊太大!而且就算是地形熟悉程度上,秦壑也是远胜之。自家门口,当然自己最了解。
秦誉在信中只字未提郑舒窈,让萧袭月隐隐有些在意。但,若让他提吧,仿佛也不对。或许是她自己心里有疙瘩,对秦誉来说,或许那真的是过去了。
谁还没爱上个错的人呢?几个没遇见过人渣呢?
关于秦誉与郑舒窈的过去,萧袭月已经让颜暮秋去调查了个清清楚楚。本是有些介怀、吃醋的,可知道了秦誉口中轻描淡写的过往时,对他更多的是心疼、是不值!
年少时,郑舒窈、秦誉以及那姓白的大臣公子,便是青梅竹马。白公子比郑舒窈年长六岁,秦誉只比郑舒窈大两岁。
少年的男子,那四五岁的年龄差,差别自是大得很!秦誉就算长得再俊秀,那人儿还没长开,还是个青葱小少年,如何能敌得过几近弱冠的男子。可女子却是十五岁就及笄了,十四岁也不算小了。
郑舒窈打小就是如同萧华嫣那般的掌上明珠,聪明貌美又开朗,自是少年公子圈里都暗恋的梦中女子。秦誉受她一救,才展开了这段孽缘……
无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郑舒窈却对他说,只将他当做哥哥,并不是爱,一心追逐fēng_liú倜傥的白公子。可白公子又清高得紧、不趋炎附势,不喜欢郑舒窈。郑舒窈一边眼里望着白公子,每次受了情伤都找秦誉哭诉。秦誉那年少性子,对上心的女子当然是随传随到,呵护备至。可却没想到,他的一番照顾和关心,最后都成了错!成了郑舒窈讨厌他的理由。
最后还是爆发了一场导致三人情感破裂的冲突——
郑舒窈逼问白公子为何不喜欢她,白公子终于说出口:他绝不会染指自己兄弟喜欢的女人,再者,他也不喜欢郑舒窈这种类型。
郑舒窈听了前头那句,哪里还听得见旁的,是以当众给了秦誉难堪、责怪他!让他不许再围着她、对她好,她一点都不喜欢他云云……
或许当年郑舒窈气急之下还说了些别的话,太伤面子,颜暮秋没有禀告上来。
秦誉那样骄傲的人,这事儿定然在他心头有个疙瘩!萧袭月笃定。只不过他胸怀宽广,平日里处理的大事多、装的事多,这一件也就渐渐隐在角落了。
但!郑舒窈这女子竟然应承了太后的赐婚之意,又贴上来当秦誉的正妃是哪般??
真是不值。萧袭月替秦誉气愤,却又不能动手做什么。搞不好就得惹火烧身,毕竟也曾是秦誉欣赏的女人……
萧袭月嘶了一声,摸了摸下巴。
棘手,棘手。
萧袭月收好了家书,却听看院子的人来报——
“娘娘,漠北王府上来人了。好像是来请娘娘过府尝鲜果子和佳肴的。”
请吃?
天下没有白吃的东西,萧袭月可不是傻子。漠北王那厮……对了,秦誉临走前说过,托他照看照看她。陈太后那里恐怕会钻这个空子来加害,这人利用得上……
看来她现在是不能得罪。漠北王秦越,定然也是看准了她不能与他撕破脸,是以才有恃无恐的来请她过府吧?
“人带进来。”
报信儿的人进来,通报了一番。
“同去你们王府的可还有别人?”萧袭月问。
那小厮说:“有些我们王殿下在平京的旧识。王殿下冬狩猎了山珍无数,尤有一头野猪肉质格外鲜美,是以殿下才请朋友亲属过府小聚一番,品尝山珍。”
萧袭月点头表示明了。
好吃好喝,既然不能不去,那便高高兴兴的去!何乐而不为,她还怕他不成。
“荷旭,张罗备车马。香鱼,扶我去换衣梳洗。”
两丫头各自答应了声儿。冬萱怯怯道:“娘娘,那奴婢呢……”
萧袭月将她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