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一言,所有矛头直指萧袭月。围观的人群有国公府的人,也有做客的人。但是很巧,那些客人恰好是国公府的故交,也就是说,是外人,又不是外人。
“萧侧妃,我知道你对国公府一直有成见,我们三番两次邀请你来府上做客,想化解你的心结,却不想你并不懂我们的善意和苦心!”
姚氏此言一出,立刻有国公府以及围观的人附和。“这狠毒恶妇还与她浪费唇舌作甚,先抓起来再说。”“连老人家也能下得去手……”“抓起来再说……”其中,贵妇甲乙丙说得最起劲,心说:萧袭月,你这回是栽定了!
老太君终于在姚氏带来的丫鬟的搀扶下,起了身。“老身方才想去摘一朵花骨朵,却不想方才探了探身子,这女子就跳出来拽着老身的手往池子里扔,若不是老身身子矫健,只怕要今日便活不过八十之寿了。”
老太君年龄老、辈分高,这么一说,谁还会不信?
荷旭好不容易从水中爬上岸来,冷得直打哆嗦。“分明是你自己诈晕在岸边,骗我们过来救你,被我家娘娘识破后硬抓上娘娘的手,想拽我家娘娘摔进水塘里!这分明就是圈套!”
“哪里来的小丫鬟、没规没距,给老身掌嘴!”老太君拄拐发威一斥,立刻有强壮的的老妈妈身手快如闪电,一把揪住荷旭的胳膊,扬手就要一巴掌呼下去——
“啪!”一声响亮的耳刮子声,听动静便是用了十足的力道!
老妈妈捂着自己的火辣辣的左脸,怒瞪着萧袭月。“你你……”
“啪!”又是一耳光,萧袭月毫不留情,手指上的镂金镯子在老妈妈脸上化出一道血痕!
“哪里来的老叼奴,本千岁的人也敢动!滚!!”
大寿见血是极不吉利的!老妈妈被萧袭月一怒喝,不禁腿一软,险些跌在地上。
老太君与姚氏、梁氏几人都是惊了惊才回过神来。
姚氏怒得眼角抽抽。“萧侧妃,你跑到我国公府上伤害老太君在先,打人撒野在后,未免太嚣张!你以为真没人敢动你吗!”
萧袭月早在刚才被老太君诬陷,以及荷旭替她挨掌落水时就没了耐性。“还请姚大夫人把本宫的身份想清楚些!你白字黑字请我千岁乡君来府祝寿,却处处设陷阱害于我。”
萧袭月啪一声将国公府派人送来的请柬砸在地上。“本千岁本不想动干戈,好意来为老太君贺寿,却不想惨遭诬陷!险些被摔得落子,丫鬟被打入池塘。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姚夫人如何不敢动?你分明动得十分自在!”
“混账!分明是你想害老身……”
萧袭月一口打断:“那你倒是说我用哪只手拽了你,拽了你那里,在哪个方位将你往哪片儿水域扔!”
萧袭月气势汹汹一连串的问话,将年迈的老太君也是吓了一顿,一时张口结舌,半晌才道:“还能有哪里,就是老身方才摔倒的地方。”老太君胡指了个地方,她也记不清在哪儿倒下的。
“我又抓你何处了?”
“……左手腕。老身坐镇国公府多年,竟还会污蔑你不成!你推了老身不但不知道歉,反而说老身诬陷你!老身活了八十年,还没见过你这么狠毒的女子!”
萧袭月忽然笑起来。将姚氏几人笑得有些毛骨悚然。
“姚大夫人,你家老太君老糊涂了,你怎地也跟着糊涂了。若不是看在你女儿的面上、看在平津王殿下的份儿上,你以为,本宫会这般与你和颜悦色么?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了!”
姚氏不料萧袭月只身来国公府,还如此气势逼人。“你害人还有理了!”
“姚大夫人说得对,你还害人还有理了……”萧袭月抬起手,两处袖子和手腕处,上面赫然一道泥印子,正是手爪的印子。“若是本宫拽老太君入水,又怎会是老太君抓着本宫的手?岸边的那一长条踩滑的脚印旁,还有一只陷得比平常脚印更深的脚印!此脚印大小,和老太君的鞋子应该是正好相符的。一眼就能看出是单脚站立,故意滑出那一道滑痕。”
“混账贱妾,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无知老妇,你无品无阶,本宫有圣旨加封五品官衔,说话岂容你打断!看你是老糊涂了,以为说什么都是有理了?!本宫今日就让你入土前知道,什么叫做‘理’!”萧袭月近来脾气也大。要撒泼?她看了那般多撒泼之人,并不怕谁。
萧袭月今日的脾气全然不似上一次对着高夫人时那般有耐性,姚氏一时也有些忌惮。
老太君一听萧袭月的骂语,气得险些晕过去,一时一群人脚忙手乱,生怕掉跟毫毛似的。“老太君,你怎么样……”“快来人啊……”“……”
萧袭月拂袖,冷冷一哼。“你国公府也就这装的本事了!!装模作样,从前装清廉,暗地里搜罗银子,做了哪些昧着良心的生意勾当,不需本宫来说你们自是清楚。而今倒是转性了,装起阔气仁义了。”
姚氏忍无可忍,终于再绷不住和善的面皮,惊声道:“萧袭月!你休得欺人太甚!来人,拿下!”
“尽管来拿。刑部的差兵已经候着。你区区一介草民,也敢在本千岁面前叫嚷!”
牙尖嘴利,实在逼人太甚!姚氏被萧袭月一气,逼得手指发抖。却是不能明着动她,若动了,正好中了她下怀!不过,若不吓唬吓唬她,又实在难消心头之恨,于是,依然下令——“拿下!”
萧袭月见姚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