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舒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院子的,脑海里一直回想着秦誉说的那句话,眼前是周摇光等人,看她的带色眼光。她们都在心底狠狠地笑她吧!!
丢人,太丢人了!
“萧袭月她明明就只是个侧妃,凭什么当平津王府的女主人,这主子当是姐姐才是啊。”
郑舒窈差点以为是自己将心头的话给说了出来,慌忙回头,才发现自己身后竟一直跟着周摇光!她,她方才可有说什么不合时宜的话,可千万别让周摇光知道了!
“你走路,怎地一点声响都没有。”
周摇光勾了勾唇,全然不似方才在萧袭月和秦誉面前那嫉妒、狠毒,又懦弱的样子。
“妹妹又不是跟踪猎物的猫儿,怎会走路没声音呢?我看是郑姐姐心头装着事,想得太投入了。”
周摇光精光明亮的眼睛仔细地盯着她脸上的神情变化,似要看出个端倪一般!
郑舒窈被盯得生出些不悦来,给了眼色让下人下去,独留下周摇光。
郑舒窈脸色一肃:“周摇光,别以为你与石公子熟悉,便能凌驾于我之上!我告诉你,收好你的狗鼻子,不该嗅的地方就滚远些!”
郑舒窈还从未与周摇光这般红脸过。
笑容顿失,周摇光凉凉哼了一声。
“郑妃娘娘可是国公府的嫡长孙小姐,我哪儿敢插手你的事?我只是来提醒姐姐莫要忘了与石公子的交易,你国公府长房的安危,可都寄托在你的身上,呵呵。”
周摇光的目光落在那喝剩下还未来得及收的两盏茶杯子上。
“姐姐倒是个特别的,一个人喝茶还需两只杯子。”周摇光玉白手指触了触杯身,和紫砂茶壶。“哟,这水都快冷成冰块儿了。是夜里喝的吧?”
郑舒窈对着周摇光阴阴的笑,脸色又是一白,凛然了几分:“那一只茶杯脏了,我便取了另一只茶杯,这房里只有我一人,周妹妹想得太多了。”
周摇光也不再继续追问。
“郑姐姐的私事摇光管不着,只是,姐姐只要记得自己是谁的人,当做什么事,便是了。莫要因为这,杯平津王逐出了府去,身败名裂的,那时候石公子拿你来又有何用处?”
周摇光离去,郑舒窈腿一软跌坐在凳子上。凳子面儿冰得后背冷得一颤。好险,她竟然忘了吩咐人来收走茶杯!
昨夜,他又来了,又是一夜春-情。只是他比上两回都温柔,虽然还是很狠。不过,这一次不同,因为她是清醒着的,清晰地感受着这个男人带给她的火热。
郑舒窈捧着茶杯,从杯中幽暗的水面儿瞧见自己的倒影。瞧着瞧着,自己的影儿,似乎化作了那男人昏暗光线中的英挺侧脸。
他应该是个好看的男人。
虽然不想承认,但,她似乎确实是喜欢上了他带给她的温暖与放纵。从第一次她的惊恐、抗拒,到昨夜,她轻微抗拒之后的顺从,最后竟然生出迫切希望他快些再来的想法。她果然是有些寂寞了……
她想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可又怕看见他是谁,便再也没有那种朦胧的感觉。一旦认识清楚了彼此的身份,那便是说,等再见,她就必须顾及着他是谁……她想做的事秦誉的女人,这个男人,只能是见不得光的存在。等她度过这难关,她便断绝与她的来往。
虽然如此想,但那男人是上瘾的□□,她明知是错,可还是忍不住眷恋,舍不得狠下心断绝这唯一肯爱抚她的男人。
郑舒窈心头矛盾,而又些许的甜蜜。白靖宇对她不屑一顾,秦誉对她视若无睹,她似乎只有这个男人,对着她至少是有渴望的,不是那般的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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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蔷蔷回到自己屋子里,早已冻成了一条儿冰棍儿,忙让下人生火!施蔷蔷从侯府带来的两个丫鬟也被踢下了水,抖得比她还厉害,抖着手生了半天的炭火也没生起来!
“你们是猪吗?连主子都伺候不好,拿你们来何用!滚!”
施蔷蔷左一脚右一脚,将两人踹开,大喝先前那两个被她拿早膳粥碗砸破了头的两个丫鬟来伺候。
“怎么才来!刚才去哪里了,想挨打吗!”施蔷蔷便骂边上去掐俩丫鬟的脖子。
两丫鬟忍耐了一会儿,便突然一下将施蔷蔷推了个狗□□。
“啊——翻天还!敢推我?来人啊,来人,这两个丫鬟以下犯上,来人啊,奴才打主子了啊……”
施蔷蔷摔得不轻。
两丫鬟逼急了,一下反了。
“便是打了你又如何?”
“对,你天天污蔑我们俩、污蔑萧娘娘,说我们听了萧娘娘的吩咐,不好好伺候你。反正左右也是要被你冤枉,还不如坐实,至少心头气顺些。”
“你自己生火去吧!萧娘娘说了,你要是再胡说八道打人,我们二人就可不伺候!”
两丫鬟说着就甩手走了,理都没理跌坐在地上的施蔷蔷。施蔷蔷惊叫唤了两声、喊人来,竟真的没一个人来!这才知道,这回是动了真格了。
“定然是萧袭月那个贱-人故意使绊子!”施蔷蔷哭骂着,湿衣裳贴在身上冷得打颤,大骂侯府带来的两丫鬟。“抖什么抖,还不快起来伺候!”
落水狗主仆仨抖抖索索的换了衣服,生起火,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施蔷蔷裹着被子在床上骂骂咧咧,想着这三个多月来的日子,简直没有一日不对萧袭月咬牙切齿的!可是她各种方法都使尽了,毒蛇毒蝎毒虫,什么都放了,萧袭月还是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