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文在平京的几贵族和臣公子之间素有第一儒雅公子的名头,是众多大家闺秀都暗自倾慕的人,却没想到落得个谋杀亲妹、谋害皇子的罪名而被砍头!加之其母又深陷那边陲村子全数被杀人灭口的传闻中,将军府大房几个从前被作为仁义道德典范的人物儿,尽数饱受非议!
平京贵族第一夫人,将军府郑氏;儒雅仁厚第一公子,萧长文,而今看来,都是个笑话!
而这郑氏之女,长文之妹,传说伴长虹贯日而生的、貌若天仙的萧大小姐又是如何?
百姓言:龙生龙、凤生凤,恶人养的女儿,大凡也没两个好的。
……
萧长文被砍头的当夜,雷雨阵阵,闪电掠过暖颐园的院子,接着便是一道惊雷炸在屋顶上!
“啊——!!”
一声女子惊恐之极的叫声,在稀里哗啦的雷雨声中很是突兀。
锦绣忙掌了灯,朝萧华嫣的床边去。
狂风从窗户缝里漏进来,吹得油灯灯焰一跳一跳的、影影绰绰,混着女子害怕的呜呜啜泣更显可怖。
“大小姐、大小姐,你、你怎么了?”
锦绣的手刚刚碰到萧华嫣,就被她使劲儿的拍开。萧华嫣抱着身子使劲往床里头缩——“不是我不救你、不是我不救你……不要找我,不要找我……大哥,不关我的事啊!”
“小姐是我啊,我是锦绣,是锦绣!”
锦绣掌着油灯凑近自己的脸,让萧华嫣看清楚。萧华嫣颤颤抖抖,终于看清了锦绣。
萧华嫣冰凉的手死死抓住锦绣,说话的声音颤抖着,语句断断续续的。“你,你刚才有没有……看、看见我大哥?他,是不是回来了?”
锦绣经萧华嫣这么一说,立马也害怕了一分,咽了咽唾沫。“没、没有啊。大公子已经死了。小姐,你肯定是做恶梦了。”
“……”萧华嫣受了巨大惊吓、惊惶至极,抱着膝盖瑟瑟发抖,“不,不可能的……刚才,刚才我真的看见了大哥,他穿着囚衣,七窍流血的站在我床边,盯着我……”
锦绣亦害怕了,萧长文白日里才被砍了头,死状可怖!
“锦绣,你,你跟我去门外看看……”
锦绣头皮发麻,却也只得掌着灯走在前头,去门外看看。刚推开门风吹熄了油灯,接着一道闪电一闪……
“啊!”
锦绣一声尖叫晕倒过去。锦绣昏倒,身后的萧华嫣一下就看见了那门口一大摊血迹,还以双男人沾血的白靴子!
萧长文的!
萧华嫣惊恐至极,惊声尖叫——“鬼,有鬼!救命啊!!”
这一夜将军府的人本就因着萧长文被砍头之事睡得不沉,听了这一番动静,不一会儿就有人闻讯赶去。
而另一方,萧袭月的香竹园。香鱼进门,身上湿漉漉的显然是刚从外面回来,关好门之后,转身对萧袭月禀报。
“小姐,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萧袭月笑了一声。“暖颐园里那么大声儿的喊着有鬼,除了看见有人装神弄鬼,还有什么。锦绣,是吧?”
“小姐好生聪明!我过去的时候,正看见锦绣穿着一身囚衣,在大小姐床前站着,而后又假惺惺的掌了灯上去查看。结果啊……”香鱼想着不禁了笑了声,“两人商量着出门一看究竟,打开门就看见咱们准备的那狗血和靴子,都给晕了。小姐,你这招可是把‘鬼’都给吓昏了。”
萧袭月嘴角也染了冷冷的笑意。萧华嫣现在心里定然怕极了萧长文的鬼魂向她索命。萧华嫣最是怕这些的,不然前世也不会因为坏事做多了夜不安枕,毒杀她都还要挖眼割舌,怕她找她索命。
萧华嫣怕,她就偏偏给她演几出,让她怕个够!死也就那么一会儿的事,若是死得太痛快,岂不是便宜了她!
“锦绣果然是埋伏在萧华嫣身边伺机坑害主子的人。装神弄鬼,可见她对萧华嫣定然有恨,她们之间……究竟有什么仇……”萧袭月思索起来。
萧袭月一说,香鱼也思索起来。
“会不会,和杨花村灭村那事有关?锦绣也是国公府过来的。”
萧袭月猛然想起来。对啊,她怎么就忽略了这么简单的一层关系呢?林氏是杨花村的,若锦绣也是与杨花村的事有关,那她们二人时而在暗中交谈,也可以说得通了。锦绣从国公府过来,那,很可能与郑二夫人有关系……
一切明日便能知晓。郑二夫人竟然与萧袭月传来了信,约她去花朝楼一见。
就在萧袭月想着如何给这个郑二夫人下一剂猛药的时候,这个郑二夫人竟然自己主动找上了她。看来,也不是完全懦弱无主见的主儿,至少还是有些脑子、有些眼线的。
第二日一早,萧袭月收拾妥当,正要出府去,却被萧云开在香竹园外拦住了她的去路。
才几个月,萧云开的两鬓已经添了霜,苍老了许多。此刻,正阴沉着一张脸,盯着她。
“萧袭月,长文已经死了,你还不够吗?还不收手吗?”
萧云开脸虽阴沉,但对她语气已经不如从前那般硬,听着有些疲惫和认输的意味。
萧袭月哼笑了一声。“爹爹,你如今不是已经投入皇后羽下,何须惧我?”
否则萧长文这罪名,岂会仅仅是他一个人砍头能了事的。
萧云开怒吼一声,一把揪住萧袭月的衣襟。“都是萧家人,你大娘、大哥、大姐都已经付出了血泪的代价,你还松手吗?!!你这残害亲人的行为,又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