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壑沉默了半晌,道:“你是将军府的大小姐,跟着我无名无分,实在委屈了你。就算你不介意,我也不会这般做。”
借口!都是借口!!萧华嫣双目含泪,眸底生恨,一瘸一拐的哭着跑出秦壑府邸。
秦壑心下有几分不忍,派了人跟随萧华嫣将她安全护送回将军府。
是的,他确然是因为有私心。三妻四妾他并不介意,只是,萧袭月那女人顽固得如同石头,若他现在纳了萧华嫣,那女人是决然不会再跟他,他就没有一分一毫的机会了。
秦壑心头一阵烦乱。萧袭月那女人这般歹毒,他为何就是恋恋不忘?
秦壑“啪”的一声烦躁的拍碎了桌上的茶杯。
他知道,萧袭月跟秦誉下江南也是如同萧华嫣一样,寻求庇佑,并不是真心跟秦誉!他仍然还有机会!
他是因为得不到才想得到她也好,是真的喜欢萧袭月这种可恶女人也罢,总之,他就是心里想得到她!
呵。人生漫长,他秦壑最不怕的就是忍,就是等!他等着她投向他怀抱的那日!
萧华嫣一路跑回将军府上,可回府之后,才后悔起来!下人们见了她如同看着脏东西一样盯着,和从前全然两幅面孔!虽然没有明显的欺负,但那眼神和态度是完全不同了!
郑氏一死,田氏、萧玉如母女这番总算是大仇得报,自天龙峡事件之后,水深火热的痛苦了近一年,此番总算解气了!
萧华嫣刚回暖颐园,便被萧玉如母女来探望、奚落了一番,末了还说了一通毛骨悚然的话。
“我说华嫣呐,你们这暖颐园中一连死了两个人,啧啧,都是被砍头的!听说砍头的鬼都会回来找他们的脑袋……”
“呀,娘,你别这么说,会吓到大姐的……”
田氏母女一唱一和,萧华嫣抓起茶杯、椅子一顿扔、一顿砸——“滚!你以为你们能得意多久?这府里有几个干净人,你们一样会遭报应、死无全尸!!”
田氏没想到萧华嫣突然发飙,眼睛被砸了个正着、鲜血直冒,哎哟的痛叫着连忙让人扶出院子去,找大夫。
田氏被砸瞎了眼睛,闹到老夫人跟前去,虽然老夫人顾忌郑氏刚死、没有发难,但是府里下人已经指着萧华嫣的背脊骨,说她们一房都是毒妇,流言蜚语甚是难听。加之萧云开不闻不问,越发让她日子难过。
夜里的暖颐园,黑漆漆、阴森森,萧华嫣害怕得睡不着觉,一熄灯躺着,就仿佛黑暗中床边有鬼影站着,盯着她。有时是郑氏,有时是萧长文,抑或是其它的鬼……
秦壑东行的日子眼看越来越近,萧华嫣已然在将军府受尽白眼,活不下去,夜夜睡不着觉,绝望的等死。
这天,她终于等不住了,又去了秦壑府门前,却进不去。
“让我进去,你们这些狗奴才,竟然不通报!我要见你们王殿下。”
“萧大小姐,您别为难我们了,胶东王殿下现在没有时间见你。”
“让我进去……”
几番抓扯,秦壑府上的下人也渐渐失去了耐心,将使劲往门里钻的萧华嫣丢出去。
“说了咱们王殿下没空见你!怎地就听不懂话呢!”
看门的小厮刚说完,就被身后传来的男人声音喝得噤了声,做错事般的心虚害怕。
“退下!”
秦壑从府中走出来,将狼狈得萧华嫣从地上扶起来。
萧华嫣紧紧攥着秦壑的衣袖。“殿下,你真的不愿带我走么,华嫣并不全然是想要求你庇佑。华嫣的心意……这么久了,你还不明白么……”
秦壑怜惜萧华嫣,可又想起萧袭月那女子,一时陷入两难。
萧华嫣见了秦壑那分显而易见的动摇,心下一喜,以为有转机,却没想到,秦壑还是没有答应。
“我在城中为你置办了一处宅子,留了银钱,你若在将军府上过不下去,就去那里吧。福叔,把萧大小姐送回将军府。”
萧华嫣如遭晴天霹雳,眼看着秦壑的背影没有回头的远去,心如死灰。
才知道,男人的情,根本靠不住……是她太愚蠢。
而今,最后的救命稻草,也没有了……
天上电闪雷鸣,萧华嫣在暴雨中独自走在无人的街道,如同行尸走肉,心里对萧袭月的恨深入骨髓!可是,可是她现在杀不了她……毒不了、杀不死,她斗不过她……
“萧大小姐,太后娘娘要见你,随我进宫吧。”阴阳怪气的声音突然在萧华嫣前面响起,截住了她去路。
萧华嫣抬起脸来,透过迷眼的雨水看见面前的太监。
“太后娘娘……?”
而今的太后,应是之前的陈皇后。高太后已经成了太皇太后。
……
萧华嫣被太监领进宫中,陈太后跟前。
陈太后华服加身,一身华贵,高贵优雅。虽然文帝驾崩了,可她近来气色越发红润了,打扮也愈来愈年轻。
陈太后瞟了一眼湿哒哒的萧华嫣。
“怎地这两天不来求哀家了?”
萧华嫣仰起脸来,双目含着泪与绝望。“我这般无用,娘娘又怎会要我……”
陈太后轻笑了一声。“你现在终于把自己看清了?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