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能总装病,所以,两天以后我就上班了。张克果正带着几个人忙着那个谈判的事,所以,平时我还是处理我的事情。
我那个公园世家项目启动以后,我的电话明显增多,在公司上班的时候也是这样。经常会在跟人家谈话时或者开会的时候被一个电话打断,然后我就得跑出去小声说半天。
这些电话有的来自某方面领导,能够有领导在休息时间想起你给你打电话对于一个商人来说应该算好事;更多的电话来自建筑商。他们有的跟你套近乎,有的探听一下你对项目给谁建的打算,有的想套出我大概想多少钱建,有的约你一起出去玩。总之,都是一个目的,就是想干我的工程。
我不想叫秘书听见,更不想叫客人或者同时听见,总是神神秘秘的,搞得秘书和几个部门经理都纷纷议论,说我恋爱了。更有甚者,说我把小曹搞大了肚子。
有时电话来得不是时候,比如正坐在办公室跟柳海平汇报工作的时候手机铃响了,这时候,我只好直接按掉。有时候则是我给别人开会,这时候我只好低声说,“正在开会,晚点打过去。”
反正,我现在一接到类似电话就紧张,我真盼着秦凯赶紧回来,批复了我的辞职报告,我好赶紧办完手续,跟别人交接完工作走人。那一阵子,我觉得我几乎要分裂了。
伪装使我身心疲惫。
现在,我的生活在被一层层的伪装包裹,想要放弃如此闷人的状态,可是,现实不允许,无奈。
人都是有两面性的,但是,这种在同事面前的样子,我真的难受。总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战争年代的地下工作者,过着双重身份双重人格的生活。
我现在才明白,人生的过程,彷佛就是伪装,真实,再伪装,再真实的轮回。我在公司里戴着面具,一切还是为了在另一个地方不戴面具。
这天下午,新的董事会秘书打电话给,告诉我晚上六点半在一家出名的燕鲍翅吃饭,我问都谁?她说,到了你就知道了。
会是谁呢?平时到哪里吃饭一般都是由行政部经理或者是总经理办公室的何歌来通知,今天是怎么啦?
六点半,我准时来到那家饭店。包房地毯很厚,走在上面让人觉得有点腾云驾雾的感觉。房间是一个内外的套间,中间有道古色古香的月亮门,布置得也很雅致,除了正中的餐桌,外间摆放红木沙发和茶几。角落还有书柜,里面放了一些畅销书。
我刚一进门,发现里面是张克果和何歌。我一颗心放下,说,“老张,你搞什么鬼,就咱们几个,你搞这么大阵仗干什么?”
张克果一脸无辜,“你有所不知,我也是刚接到通知,本来我已经约了客户晚上吃饭,可是董秘说无论什么事,都要参加,而且指定何歌也来。”
我说,“怪事,老板还在国外,难道是柳董请我们?”
正说着,一个人走进来,我俩一看,正是董事长秦凯。
张克果先开言,“老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通知我去接你?”
秦凯笑着说,“其实,那天我打电话给你的时候我已经回来了,之所以没通知你,是因为我有些麻烦要处理,别见怪啊?”
“坐吧,等下还有一个人来。我们再等一下。”董事长招呼我们坐在沙发上。他的皮肤很好,可以说是白里透红,头发也一丝不乱,一点也没有旅途的劳顿。他的衬衫做工精良,领带色调含蓄。最令我惊讶的是,他的袖口也绣着名字的英文字母缩写,也带了袖钉。
我心里开始有些惴惴不安起来,就得自己就像是探照灯下的小偷。
秦凯问我,“最近的销售怎么样?”我简单地向他做了说明,董事长不紧不慢地问我,“你觉得今年我们能完成预期目标吗?”
我说,“现在还说不好,要看我们后续的营销力度。”
秦凯没说什么了,开始和张克果谈论他离开这一阶段管理上的一些事情。
不久,门口儿进来一个人。这下子我几乎惊掉下巴,居然是凌小枫。
秦凯见凌小枫进来,点点头,对我们说,“去桌上坐吧。”
大家在餐桌落座。
秦凯说,“上菜。”然后对我们说,“这里的菜都是套菜,桌上摆的都是配菜,单独给每个人的才是主菜。”
冷盘上完,董事长举杯,说,“一个多月不见,挺想大伙儿的,咱们今天一定一醉方休。”五个人手里的意大利水晶杯碰在一起,叮当作响。
我闻到一股沁人的香气,应该是从我身边的凌小枫身上发出的。我注意到,她今天服饰貌似普通,但是,明显是名牌。
张克果也去过秦凯这次去的国家,他问秦凯都去了那些地方,秦凯顿时饶有兴致地开始和张总就此话题展开了一轮交流。
我没去过,就悄悄的跟何歌与凌小枫分别喝了一杯。
不过,心里却一直犯着嘀咕,秦凯怎么也穿和我一样的衣服啊?凌小枫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个场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