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决放在膝盖上的手狠狠的攥紧成拳头,沐夕瑶几乎可以理解那种悲痛,活活的被气死,那是怎么样的一种悲剧。
手臂不自觉得放在他的手背上,以示安抚。
又是迟疑了一会道,“既然陈氏逼死了你娘,那你爹知道吗?”
麦决摇了摇头,苦涩的笑笑,“我爹以为我娘是头疼病发作,精神失常,所以自杀而亡。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喊着陈氏二娘,没有人比我更恨她,我努力的想要把麦家的生意打理好,就是为了有一天可以让陈氏看见。我娘的儿子是怎样的出色,而她的儿子麦青将是一辈子的废物。”
略有所悟,沐夕瑶收起了手,点了点头,“所以说,你保住陈氏,救了陈氏一命,是因为不想她死的太容易,要慢慢留着折磨她?不过呢,这种方法并不是多么好,但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陈氏卑劣,却也是人命。如今四姨太已经死了,陈氏毕竟在麦家还是有些地位,可以用她牵制你爹。你爹这个人很聪明,看似不闻不问,但是我估计你爹一定是留了一手会牵制防着你。留着陈氏,以后说不定也会有用。”
到了麦家酒楼,麦决亲自为沐夕瑶设宴,二人在三楼的包间里,麦家酒楼的大厨为沐夕瑶做了八道拿手菜色。
以及上好的美酒,比起绝色坊的酒倒也差不了太多。
见着丰厚的款待,沐夕瑶受之有愧。
“麦兄,你如此设宴,怕不止是为了谢我?”沐夕瑶看着麦决一直沉着脸色,似有心事。
单单是拿到了麦家的管理账房,就设宴款待自己,主事人却一直沉默不言。
沐夕瑶知道事情一定没有那么简单。
“夕兄,这管理账房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麦决非常感谢。不过因此闹出了人命,麦决实在心里有愧不安。如今管理权已经到手,绝色坊的青歌不仅认识很多达官贵人,我还听闻这青歌的背后还有一个神秘人在支持她。而且青歌的武功很高强,手段又强硬狠绝。我们该如何才能取胜?”
担心来担心去,原来麦决在意的是如何制胜绝色坊。
她再次将手臂搭在了麦决的肩膀,时间久了,沐夕瑶早就忘记了自己原来是一个女子,而是一个男人。
举手投足之间都是爷们的霸气豪爽劲。
麦决为人心地善良,即便嘴上说陈氏是仇人,但是留下陈氏的命显然他心里还是有一道坎。
沐夕瑶认识这个朋友,觉得很值。
拍了拍他的肩膀,挑着下巴道,“麦兄,你这是不信任我?第一步计划完成了,自然接下来就该开始第二步了。在此之前,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事情。”
麦决从小就在成城长大,对成城再熟悉不过。
从他那里打听消息,也是最便捷的。
倒是麦决微微一愣,敞开笑容示意沐夕瑶说。
“江谛的小女儿江玉蝶在很多年前之前,很小的时候曾经传闻是煞气太深,克死了自己的娘。于是江玉蝶被蝶骨仙带走,如今时隔多年,江玉蝶重回成城,却没有回到江右相府,而是直接入住了厉王府。这么多年,百里溪和江玉蝶到底是什么关系?江谛的大女儿江文蝶和江玉蝶的关系又如何?”
麦决听完之后,神色一愣,大概没有想到沐夕瑶问的会是关于江家的事情。
他长舒了一口气,沉思了一会一一的告知了沐夕瑶。
那时百里溪还是宫里的小皇子,他和太子出宫遇到了江玉蝶和江文蝶姐妹,江文蝶被召回宫里册了妃。
而江玉蝶因为命太硬,她的娘在她出生时就死了,紧接着,江谛娶了三房夫人都离奇死亡。死因一直无法查明,都说这江玉蝶煞气太重。
本来江谛当年打算处死江玉蝶,碰巧遇见了神秘的道人,自称蝶骨仙,带走了江玉蝶。
之后的江相府就一直平安无事,江谛就下令,从此之后,江玉蝶禁止进入相府。
即便是回了成城,江玉蝶能回的只能是厉王府,右相府自然是回不去。
他们之间的关系,麦决就不清楚了。
毕竟是传闻,传闻必然也有虚。
“那麦兄,再打听下,你可知这江文蝶如今在宫里的生活如何?可否得宠?”
“江文蝶入宫已经有很多年,又是贵妃,身份显赫。除了皇后娘娘之外,怕是江文蝶的权利最大,宫里向来是母凭子贵,父凭女尊。江文蝶有个女儿,也正是长公主。皇后有一皇子,皇子年幼,只有七岁。除此之外,听闻宫里近来有一个宠妃,一直深得圣上喜爱。这江文蝶除去权势,圣上几乎很少去她的寝宫。”
低眸沉思着,沐夕瑶盘算着,原来江谛跋扈是因为江文蝶在宫里身份高。不过不得宠终究还是有一天会被踢掉。
既然江玉蝶制服不了江谛,她只能想办法从江文蝶下手了。
一直沉思,麦决察觉沐夕瑶有心思,也不出声打扰,只是轻轻的品茶。
良久之后,沐夕瑶回过神,见麦决还在品茶,呲牙一笑,随口道,“麦兄,我有计划了,你从财库里取出一些钱,找一些上好的工匠听候我的差遣,我需要回去绘制一个装修的图纸,等图纸做好,我们再动工。”
麦决怔怔的望着沐夕瑶,许久才反应过来,“夕兄,是要建楼?”
她摇了摇头,打量了下房间,啧啧几声,“麦兄,门面就像是人的脸,形象很重要。既然要重振生意,那就先从酒楼开始。这些工匠将重新规划整理麦家酒楼的装修。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