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心忧愁的百里越不知不觉中就走到了绝色坊,在众人面前出糗,他一笑置之,并不觉得丢人。
抚了抚自己的衣袖,挑着下巴,一脸坏笑,“呀,本王以为又是那个绝色的美人,原来是艳绝成城的青坊主啊。本王今日本就是来酒坊一醉方休的。坊坊主上楼吧。”
青歌敛眸轻笑,“六王爷看来是撞的不轻呢,这可不是酒坊,是香坊呢。”
满头黑线的百里越,抬眸望了望牌匾,手心里微微溢着汗渍,面上却笑的没心没肺,“青坊主,酒坊和香坊可都是你绝色坊的,都是一家人何必分的这么清?更何况,酒坊里就没美人?香坊就没美酒?”
“六王爷,酒坊就是酒坊,香坊就是香坊,王爷要去哪?青歌带您过去?”
红衣似血,妖娆妩媚,青歌像是秋日里染血的枫叶,随风摇曳。
百里越眯笑着眼睛,打量着青歌,心里冷嘲,好一个蛇蝎女妖,不仅有媚人的身姿,还有媚人的音色,最可怕的是有一颗谁也猜不透的心。
这个女人到底是好是坏,是在为谁卖命?
第一次见到青歌的时候在五年前,百里越暗中带着青歌出现在了百里越的面前,五年已过,青歌仿佛一点也没有变。
早在十年前,从百里溪的口中就听到了这位来自西域的奇女子,救过自己一命。他却从未见过,直到五年前的时候,绝色坊初建,百里溪带着青歌来借了一大笔的银子,绝色坊初建是香坊,紧接着酒坊,布坊,如今已经开成了玉石坊,一跃而起成为成城的富商。
成城的百姓没有人知道这绝色坊背后的势力究竟是谁,但百里越知道,从来都是百里溪在支撑着绝色坊。
想起五年前,百里溪亲手扶持着这个女人在成城站稳了脚跟。
一开始,百里越以为百里溪看重的是青歌的美色,以他五年前的审美,青歌算不上倾城倾城,更像是一只妖孽,妩媚妖娆。
他再三劝诫百里溪,这个女人面相太媚,玩玩就好,别当真。百里越始终都没有忘记当时他的回答,他说,她不是本王的菜,是棋子。
五年之后,百里越望着青歌,反而有些冷嘲,到底百里溪是太聪明,还是太愚蠢,自己的棋子?像吗?
他长舒了一口气,潇洒的笑笑,仰着下巴望着楼上的牌匾,皮笑肉不笑,“哦,原来是香坊,本王要去的可是麦家酒坊,听闻今日麦家酒坊重新开业,精致优雅,富有生趣,想来是有些迷路了。青坊主,择日再来你绝色坊吧。”
潇洒的浪、荡公子,不拘一格,他从来不在乎别人的看法,这一生,百里越放在心中有些分量的人只有两个人,一个已经死了,一个活着。
转身华丽丽的挥袖而去,香坊门口的青坊主笑的云清风淡,背过身离开的时候,眼眸里闪过一丝狡邪。
勾着的唇角透着几分凉薄。
回到香坊的厢房里,云进入之后合上门,走至了那些盆栽面前,望着那盛开的兰花,劈掌下去,兰花的花瓣连带着花茎,被劈成了两瓣。
花瓣坠落在地上,茎叶瞬间蔫了。
多年,还是第一次见青歌生这么大的火气,她拎着水壶放在了窗台上,不紧不慢踩着碎步走至青歌面前。
“姐姐,为何生这么大的气?”
“生气?我像是在生气吗?我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姐姐,一切已经办妥,就等明日了,对了,有一封飞鸽传书。”
云烟从袖子取出竹简,递给了青歌。
拆开的竹简上,青歌一一看过字迹,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将纸卷用火烛烧的一干二净。
“告诉他,办事的时候仔细点,别在出任何纰漏,别以为我不知道,昨日在柳巷的事情。近来魔煞教有什么动静?”
“姐姐,帝云天一直闭门不出,魔煞教近来在江湖上似乎是销声匿迹一般,毫无踪迹。”
半晌不语,她蹲下身子将那些被披落的碎花以及残叶,一一捡拾干净,便拂袖离开了房间。
昨日离开左相府的沐夕瑶,直接去了麦家酒楼,夜半深更,天色凄凉,即便会武的沐夕瑶,还是察觉出几分凄凉。
整个厉王府已经被官兵围困了起来,想要飞进去,根本不可能。
她在厉王府的巷子里立了很久,久久的回不过神来,风起面纱落,残存依旧。像是一场旧梦,蚕食着她的心脏。
一点点被吞噬,压抑的有些喘过气来。
一夜梦回,她坐在台阶之下,靠着墙裙觉得凄冷,立着觉得冷瑟,终究难熬,一颗心脏被放在了油锅里煎炸的难受。
天亮时,她冻的已经四肢麻烦,整个人缩在台阶上昏睡了过去。
肩头披着一件斗篷,她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上官文景的斗篷。
心里微微一暖,不管如何,上官文景始终是一个善良温和的人,他心系天下,她还为了自己的私心,一再逼他。
披着斗栈。
一夜未归的沐夕瑶再见到小五时,她心里疲惫极了,没有力气去搭理小五。
径自朝着楼上走去,小五憋着一口气,原本想起的事情,半天一激动,忘得一干二净。
锤了锤脑袋,他努力回想着自己要说的话,却终究是半点也没有想起来。
只是一味的喊着,“师叔,师叔,师叔,你总算回来。”
“师叔,你怎么了?”
“师叔,小五有事要告诉你。”
“真的有事。”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