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城门之前,沐夕瑶将飞烈放逐,因为这马太过灵性,太过招摇。现在的她想要救了百里溪就必须先保证自己的安危。
只身背着破包袱,她换了一身朴素的衣裳,因为这张人皮面具,想要瞒过这城门的守卫并不很难。
因为城中戒备森严,加强了守卫,每一个进城和出城的人都要逐一的盘查。
沐夕瑶在入城时,排在她前面的就有几十个,单单排队,就耗费了很多的时间。
最前面的一个男子衣衫破败,携家带口的,一个妇女,一个孩子。穿着寒酸,入城的守卫直接将男子和妇人赶出了城里。
“去去去,那里来的难民,这成城岂是谁都可以进的。没事就赶紧滚。”守卫脾气暴露,丝毫不掩饰他的不耐烦。
妇人被推到,哭哭泣泣的抱起小女孩,替她拍了拍衣服上沾的土,小女孩四五岁的样子,因为已经临近冬天,天气渐渐严寒,小女孩的脸蛋被风吹的红彤彤的,毫无光泽。
因为守卫的一声暴吼,小女孩被吓得哇的一声就哭,哭声越来越大。
妇女一时焦急,安抚着小女孩,“乖,孩子不哭,咱不哭。”
“孩子她爹,这城现在不让进,我们现在还能去那里?”妇女一边安抚小女孩,一边忧心忡忡的望着男子。
男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孩子她娘,现在入冬了,我们不远万里,赶来城里本来想找投靠表亲,现在这城入不得,家回不去,我们现在只能在附近的村镇里先凑合着找个地方落脚了。”
言罢,拖着孩子就打算离开,沐夕瑶望着一家子面色沮丧的人,又左右看看,出城的人居多,还有大量衣衫破烂的人被赶出了。
这入城的被赶出来的大多都是一些难民,平日的成城里根本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她匆忙上前挡住了那妇人,蹙眉问道,“这成城为什么突然间会出现这么多的难民?城中的人又为什么会被赶出来?你们是从哪里来?”
妇女望了望沐夕瑶,见她比自己也好不到那里,她抹着眼泪,抽噎了几声叹息道,“我们来自这蕉城,与成城毗邻,今年城中大旱,颗粒无收,我们都快吃不上饭了。这还不算什么,朝廷现在赋税加重,我们自己连饭都吃不上,还上那去交。现在蕉城到处在抓壮丁,听说很可能要打仗了。唉,这世态不太平,让我们老百姓都没法子生活。”
“妹子,这城中现在也不太平,不进去也罢,你怎么一个人啊?”
“哦,是啊,我一个人,本就生活在这城中,前段时间回了一趟娘家。”沐夕瑶尴尬笑笑,望着一家人离开,心中说不出的滋味。
轮到沐夕瑶的时候,守卫将沐夕瑶里里外外的搜了一个遍,还将她包袱里的胭脂水粉挨个搜了遍。
好在她激灵,守卫并没有刁难,从包袱里搜东西的时候搜到了两张票子,沐夕瑶装作没看见,呆愣了一会,憨憨一笑,“大哥,我能进去了么?”
“你背着这么多的胭脂水粉做什么?”
守卫的眼睛很尖,对于这些东西虽然看似毫无异常,警惕心还是多问了几句。
沐夕瑶哀叹了一句,楚楚可怜,抹着眼泪道,“唉,我原本是城中绝色坊青坊主的人,前段时间带了些廉价的胭脂水粉,想回家送给我妹妹,可是这刚回去,妹妹就远嫁了。这不是没有送出去,又打算带回铺子。”
守卫半信半疑,说话间,还将一盒胭脂水粉的打开凑到鼻孔前嗅了嗅,清香的味道袭来,守卫挑了挑眉头笑道,“这味道还真不错。”
“守卫大哥喜欢这味道就拿去吧,这时间不早了,我还得赶回铺子里,要是回去迟了,陈掌柜该骂我了。”沐夕瑶憨笑着又将一盒脂粉塞到了守卫的手中。
守卫眸子眯笑,示意沐夕瑶可以离开了。
她拎着包袱朝着城中走去,刚走了几步,身后忽然喊了一声,沐夕瑶猛地颤抖了一下,依旧保持着冷静。
都乔装成这样,在被认出来,是不是太倒霉了。
她憨笑着回身望着守卫一脸的迷茫,谁知这时守卫手中拿着一张画像,画中的女子正是沐夕瑶自己。
摸了摸脑袋,沐夕瑶一脸茫然,呆呆的望着守卫反问道,“守卫大哥,这姑娘是?”
“废话少说,认识吗?”
沐夕瑶摇了摇头,守卫很快不耐烦的便哼哼了几声,示意沐夕瑶赶紧走。
她转身倒抽了一口气,看来月修说道一点都不假,这城中的真的已经在通缉自己了。
绝色坊有一家铺子,经营胭脂水粉,这铺子里的大多都是西域进贡的脂粉,也正是沐夕瑶常去的那家。
走在城中,整个城中时不时的会出现一队的巡查兵,城中到处贴的都是缉捕朝廷侵犯沐夕瑶。
望着画像上的女子,沐夕瑶暗自心中愤懑不已,这画像的画师是谁,如果被她知道了,一定要打死那个人。
怎么会把自己画的那么丑,简直是丑绝人寰。
夜色阑珊,整个城中透着凄冷孤寂,沐夕瑶绕着城不知道走了多久,她不知道自己该去那里。
不知不觉的走在了巷子里,一直察觉自己的身后跟着一个身影,沐夕瑶频频回头,没有发现任何的情况。
她绕进了巷子里,躲在了巷子的院墙之上,走进巷子里的林落,四处的张望了下,也没有发现任何人。
他摸了摸脑袋,叹息了一声,“不应该啊,怎么就不见了。姐姐,是我,你是不是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