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十三岁的身体,二十多岁的心智的女人,无端被一只黑雕耍的团团转,沐夕瑶再也忍不住了。
头顶上空的黑雕,玩的很起兴,叼着沐夕瑶的衣服,盘旋打转,时不时的在就近沐夕瑶身边的位置,划起一阵阵的水花,溅落了沐夕瑶满脸的水渍。
她攥紧了拳头,不理会黑雕,自顾自的游向了河岸。
慵懒的半趴在石头边,冷眼看着黑雕冷笑宣泄:“黑老鹰,你够嚣张的,一般的野鹰肯定不会戏耍我。你是不是那个黑男人的家宠?”
明知道是雕,沐夕瑶偏偏要喊老鹰,黑色的雕,一般都来自北方大漠。
雕识人性,认主。
一般的雕根本不会生活在这里,即便成城是在北方,雕这种稀有物种能在一个小河滩里盘旋,那自然猜到了是美男子的。
美男子时常一身黑衣,百里溪也是一身黑衣,二人不同的在于百里溪是王爷,黑色的锦缎上会刻有花纹图案。
美男子的黑衣,透彻单一的黑,毫无任何图案。
黑色的人,代表了神秘冷酷。
她开始揣摩这美男子究竟是什么人,会有黑雕这种宠物,那自然是去过北漠,或者本就是北漠人。
想着是他的宠物,她倒也淡定了,不但不焦急,反而慢悠悠的哼着小曲,慵懒的仰躺在水面上。
水面漫过了肌肤,只有肩膀以上露在河面上。
黑雕盘旋了许久,见沐夕瑶毫无所动,倒也没了趣味,嘶鸣了几声,飞上了屋檐。
循着方向而去,沐夕瑶瞥见黑雕落在了亭阁里,嘴里还叼着自己的衣服,心里冷哼了一声,果然是他的。
既然不愿意给衣服,那她就泡着吧,反而有人会着急。
亭阁前,绯夜抬手摸了摸黑雕的羽毛,“绯玄,你又调皮了。”
说完,他继续走进了厨房里,继续做菜。
绿色的芦苇丛里,摆动的水草边,河面的正上空,骄阳散发着滚烫的热量。光线洒落在河面上,荡起一层层七彩光。
原本慵懒睡了不知道多久的沐夕瑶,脸颊被晒的有些焦躁,慵懒的睁开眼,阳光刺眼的厉害。
抬手遮住了面颊这才发觉自己衣不蔽体,匆忙钻进了水里。
回身看着竹院里,飘着清香的鱼汤味,亭阁里隐隐约约坐着一个黑色的身影,身影的旁边是黑雕。
一觉睡醒,连河水都觉得有些滚烫,泡温泉的感觉也算是极致了。
看着那身影,正在喝着鱼汤,吃着小菜,沐夕瑶气不打一处来,从河岸边捡起一块石头,朝着竹院里就开始抛。
边抛边喊:“喂,可恶的死东西,把我的衣服还我,还有,美男子,你怎么可以拿着我捞的鱼做好了之后,你自己吃,那是我抓的。”
不顾沐夕瑶的喊声,绯夜轻声嗤笑了一声,“你求我啊,你求我,我就帮你。”
求人不如求己,一贯是沐夕瑶的信条。
不过现在的样子,她也好不到那里,抿着唇,满目的凶光。
“你怎么可以这么无耻,还我衣服。本姑娘从来不求人。”
摊了摊手,他握着筷子,又夹了一块鱼肉,挑的很高,显然是故意显摆给沐夕瑶。
“想吃,自己来啊?不求我,那就自己上来呗。”一想到沐夕瑶会赤身果体的爬上来,绯夜忍不住想笑。
黑雕名叫绯玄,它歪着脑袋,叼了一块生肉,仰着脖子,嘶鸣了一声。
沐夕瑶气的眼冒火星,肚子很不配合的咕咕的叫了起来。
跟什么较真,不要和肚子较真。
她面色有些难堪,竹院的男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看似冷漠淡然,时而又难以捉摸。
硬着头皮,她诺诺说道:“那个,那个,美男子,咱们好说嘛,你先让你家那个黑东西把衣服给我。”
“什么?没有听见。你是蚊子么,声音好小。哇,这鱼汤味道真的不错。”
在一次添堵,她不悦的大喊了声,“美男,求,,,你,,,把衣服送来,不,是你的那个黑东西给我送来。”
“它叫绯玄,不叫黑东西。”
“好,绯玄。”
心里却估摸着,绯玄,这个名字真是有意思。
绯夜点了点头,绯玄有些不情愿,歪着脖子,啄了一口肉,叼起衣服飞到了河边,将衣服扔在了石头上。
抱着衣服,躲在了石头的后面,沐夕瑶利索的换好衣服,上了岸。
整个身子出了水面,顿时清风吹来,那一个感觉跟脱离了魔掌一般舒爽。
伸了伸懒腰,她怨里的一人一雕。
疾步走到了亭阁边,石桌上只摆着一副碗筷。
绯夜的碗里盛着吃了一半的白米饭,一双筷子正在夹着菜。
全然无视了沐夕瑶的存在,她的心里很不爽,“我的碗筷呢?”
“自食其力。”绯夜轻飘飘的说了四个字。
绯玄歪着脑袋,一副仗势欺人的霸道模样。
她快步走进了厨房里,翻了翻,找到了一双筷子,而盛米饭的木桶里已然只有塞牙缝的米粒。
找到了一个小碗,她贤淑的拿着竹板,一点点的拎起木桶刮得干干净净的,在小碗里才盛了三分之一的量。
怨外,脑子里想起石桌上的菜已经所剩无几了,再磨蹭下去估计得舔盘子了。
小跑着的来到了石桌前,自顾自的坐定,两个盘子绿油油的野菜,一盘鱼汤,红烧鱼肉已经只剩下鱼头和鱼尾了。
“啊,就剩这个了,怎么吃啊?”
“用嘴巴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