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在街道,流雪和流月被带进了王府之后,第二天百里溪就派人亲手写了一份卖身契,差人送到了那个卖菜的妇人那里。
妇人见到卖身契痛苦不已,千恩万谢的感谢小厮。
私下里,百里溪派人暗中去搜查了那个妇人的来路,以及流雪流月的来路,一直在这成城的一个小村落里。
有一两亩的白菜地,以种白菜为生,她的丈夫听闻乡里说确实是在流雪流月出生之后没有多久便死了。
死法有些离奇,在白菜地里种菜,整个人趴在了地上,身子扭曲,眼神恐惧骇人。嘴里塞满了黄土,硬生生的被土给塞死了。
邻里之间相传,这男人是中邪了,被鬼俯身,活生生的吃土撑死的。
似乎是邻里之间的人与妇人家的关系都不是特别好,刻意的避开,只有一两家的人知道这妇人为人厚道忠实。流雪流月乖巧懂事,偶尔会与流雪家来往。
传言,这流月流雪长的天生丽质,娇美动人。是狐妖所变,来了这世间是来吸取人的精魄。
她的父亲是被这两个姑娘吸了精气才死,传言骇人。
听闻乡里,十几年前,流雪家来了一个算卦的神仙,一身道袍白发苍苍。算卦的仙人告诉妇人,这两个孩子命理犯冲个,不能待在一起。而且其中一个必要送进宫里。不然另一个一定会被克死。
小厮将话带给了百里溪,百里溪觉得荒谬可笑,这种骗人的把戏,他是断然不会相信。
紧接着派出去查询当日流雪手里的药从何处配的,查到是成城一家刚开业不久的小药铺,药铺的老板是个盲人。
他告诉小厮,流雪的妈妈身患隐疾,需要一味异域的香料去抑制。所以他才配了香料,至于马闻见之后失惊他确实不懂。
事情处理完之后,那家药铺在百里溪的施压下,关店了。
府里算是太平了一阵,沐夕瑶不再的日子里,百里溪整个人都像是忽然被抽了灵魂。
每日惶惶不安,时不时的会去来夕苑转转,几次三番都是停在了夕苑的门口,背着双手呆呆的看看,又决绝的离去。
听着这些事情,沐夕瑶漫不经心的听声嗤笑,走到了床榻边看着笼子里欢腾窜动的小兔子,她将手伸了进去,摸了摸小兔子们的毛发。
嬉笑间无关痛痒的嘀咕了一句,“兔子啊兔子,半个月未见,你们都瘦了,玲儿你是怎么喂的啊?”
微微嗔怪,筱玲儿脸青一阵红一阵,小脸憋着不敢吭声。
沉默了好一会,终于忍不住又继续道,“王妃,你到底这些日子去哪了,你不知道您被那个黑衣人劫走之后,这满城的流言蜚语都快把整个厉王府给淹了。”
眉头微挑,漫不经心的将切好的红萝卜倒进了兔笼里,慢悠悠的问,“什么流言蜚语啊?说来给我解解闷。”
抹了一把冷汗,筱玲儿抿着唇一脸的茫然,又是轻叹了一句,“唉。”
挑眉看向了筱玲儿,这丫头平日里从来不会叹气,性子柔弱却也不会随意的叹息。
满脸的问号,筱玲儿见状只得一一道来。
“自从王妃那日被黑衣人带走,王爷起初火很大,骑着天驰在成城的街道上狂奔,这摊贩小厮都被撞的人仰马翻,很多人都被踩成了残废。那一天听说成城的药铺里都是排着长队看病。一个个哀嚎哭喊,事后王爷大方派青护卫给但凡受伤的百姓各一百两。这件事算是平息了下来。”
顿了顿,沐夕瑶依旧沉得住气,手里还不停的给兔子喂着胡萝卜,一手将红耳抱在怀里,爱恋的抚摸着。
筱玲儿见自家主子全然没有任何表情,瞥了撇嘴继续道,“这城里的百姓虽然拿了钱,也吃了苦头,心里都憋怨着。都说王妃根本不是被那个男人劫走的,说王妃是.。与那个男人串通好了,一起逃走的。”
又是停顿了一会,见沐夕瑶微挑着眉头,她长舒了一口气,自己的王妃还是很在乎的嘛。
有些不耐烦,沐夕瑶轻声打断,“你别老看我,一口气说完,别吊我的胃口,这大晚上的,我可没有时间陪你一千零一夜。”
敛了敛眸子,筱玲儿一本正色继续,“王爷,她们还说王妃一个女人家说的跟一个卖身的一样,袒露不如妓女。满城大街上勾搭男人,是.。。”
“是什么?”她轻嗤了一声,意料之中的事情,她倒也没什么可生气的。
浅笑补充道,“是langdang女人?低贱?不知羞耻,狐狸精?”
筱玲儿脸色很难堪,频频点头,她眼眸惊异想不到自己的王妃这么聪明,全猜中了,略带迟疑,“王妃,难道您进城已经听到了?”
她摇了摇头,摊了摊手,笑的无谓,“还有说什么吗?百里溪听到这些流言蜚语是什么态度?”
倒抽了一口气,筱玲儿如实说道,“还说王爷戴了绿帽子,说您是祸水,应该是直接休了您。让您这样的人做王妃是丢皇家的脸。王爷,王爷,似乎很淡定。”
说到最后,几乎是怯生生。
沐夕瑶却是眼眸微亮,凑近了筱玲儿笑的邪魅,“当真有人让王爷休了我?”
神态表情都是欢喜之意,筱玲儿一下子懵了,好端端的听着别人要王爷休了她,她似乎是心情很好。
迟疑了一会,点了点头。
若有所思的起身,拍了拍筱玲儿的肩膀,示意她早点休息,便只身离开了夕苑。
紧跟在后面的筱玲儿连忙拉住了沐夕瑶,询问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