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如此转变,让白神月在原地微微一顿,神情中带了一丝清冷,但并未多言,紧紧盯着旬。
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神情落寞,环绕其周身的黑气比之前浓了几分,恍惚之间,那黑气顺着旬的脖颈向他的面部攀沿而上,很快,旬的脸被那黑气笼罩,只剩那眼中的红芒微微而亮。
看着这将死之人,白神月脸上也露出一丝苦笑,虽然真的不知道旬为何如此,更不知道旬把她当做了谁,但她知道,她来这里就是为了救她,断不能让旬就这样死了。
旬的痛苦模样,也让白神月的内心微微触动,那黑气袭脸一幕,更让她觉的好似在哪里见过,但就是想不起来在何时,何地。
即使如此,白神月觉的,隐隐中,旬如此这样,似乎真的与自己脱不了干系了。
“真是——”
白神月十分苦恼的嘟哝了一句,面对旬如此模样,心中暗道:“看来丢下月灵草就离开似乎已经不可能了!”
旬这时被黑气侵蚀着,高大的身躯在卧榻之上蜷缩着背对着白神月,随着一声声痛苦的喘息,白神月已顾不得旬周身散发而出的戾气,缓缓的向他靠近。到了身边后,她缓缓蹲下,伸出一手攥着旬的胳膊,将他翻身,面朝着自己。
接着白神月心念一动,也将月灵草拿在了手中,淡淡道:“我来这里,是来看你,也是为救你,但是真不知道为什么,你要如此这样待我。或许,你把我当做了某人!”
“唉,无所谓了,救人就到底,战神阁下,你说,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好起来?”
她的话,听起来淡漠而又漠不关心,但话中的好意,让旬的身子微微一颤,让其眼中的红芒暗了几分。
“不要走!”
旬此刻的声音嘶哑低沉,带着无比的央求之意,好似他欢喜的人儿,要离开他之时,撕心裂肺的央求其不要离开一般。
白神月面色微苦,虽然旬这样不要让她走,只是她清楚,这话断然是对别人而说的。
但面对如此一幕,白神月便也无所谓了,十分认真的道:“旬啊,你身子不好,我便不走,可好?”
“我不要,我要你生生世世与我在一起,万年,我等的就是你!”
忽然间,旬伸手一抓,将白神月的胳膊死死攥在手中,不让白神月离开,仿若生死别离一般。
他的身子颤抖不已,黑气笼罩的面容忽隐忽现,似是与什么搏斗挣扎。
这话更听的白神月心头微动,若是这话是真的对自己说的,那自然是再开心不过了,可是此景此情,她比谁都清楚,旬心头的那个人比她幸福。
“那人是谁呢?”白神月虽有触动,但也疑惑,不禁失口道。
“是谁,是谁,是谁——?!”
随着白神月的疑问,旬周身的黑气剧烈暴涨而起,翻滚如浪,眼中的红芒骤然一亮,但却冷冷的盯着前方,好似看到了什么一般,怔怔不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