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院子,何方脚下依旧虚浮,突如其来的打击实在太大。原来总在眼前乱晃的人,真要是再某个不察觉的时间,在某个不注意的地点,就这么突兀的死去。这对于身旁的亲人来说,绝对是个致命的打击。反差的强烈致使人跟着颤抖。
等到了进了屋子后,发现何虎与何风均睁开了眼睛。大部分的族人都来回的走动一趟,看看这俩孩子没事,才松口气,缓缓退出。毕竟一个屋子里不可能装的下全族的男女老少。
何虎与何风躺在炕上,均睁开了茫然的眸子。经过短暂的清醒,又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已经知道被安全送回家中,心里绷的一根弦终于放松。
何江树,何江海,何战楼,何战强,何方,何方母亲,尽数围在床榻近前,看着脸色煞白毫无血色的何虎,何风二人。
“孩子,感觉咋样?”何战楼问了一句。
一看屋里来了这么多人,何虎那张大脸上勾起了一丝笑容,但很快眉头一皱可能是牵动了某处伤口。咧着大嘴说道:“不碍事,就算再来一波土匪照样拿下!”随后就看到了一旁正在失魂落魄的何方笑骂道:“他娘的,我俩这不好好的,你看你哭啥?”但四下一张望屋里所有人的眼睛都红的可以。他心里就纳闷起来。
听完何虎的话,屋中人心里一翻,均看向了何方。因为何方自始至终都没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听何虎口中的意思,是遇到了土匪?
何江树红着一双眼,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心说我错怪他了?但他刚才为何如此摸样?
何江海狠狠的皱了一下眉头,心里不知想些什么。如果真是单纯的遇到土匪的话,何方不至于如此,其中可能有些难言的苦衷。
不过来到这里是探望何虎,何风两人的,其他的事情只能稍后再说。毕竟…毕竟事情已经发生,根本无力回天!
“何山呢?”躺在一侧的何风四下寻找了一番,并没有发现何山的身影。他知道何山受了伤。
一听这话,族中的各个长辈均把头别了过去。而何方两个肩膀低低的垂着,似乎肩胛骨都碎了。
何虎与何风疑惑的对视了一眼,感觉出屋子里寂静中透出的那一丝凝重与悲戚。一种不好的念头在心底悄然滋生。
“他在哪儿?没和我们一起回来?”
何江树深吸了一口气说:“你俩好生养着,别说话,一会儿吃点东西睡吧!”说完转身就走。看得出来,他已经对事情的经过不再产生兴趣。
其他人也不言语,看到这俩小伙子并无大碍,均扭身便走。都不愿意把何山的事情说出口。毕竟他们三个是亲兄弟。这事捅破了,他们的心里估计承受不了。
见长辈们如此,何虎,何风两人心里咯噔了一下,连忙说道:“何山到底怎么了?爷爷,二叔,你们…你们倒是言语一声!”
转头往外走的人们腮边明显的鼓起两条肌肉。但就是说不出一个字。
这时,何方仰头,闭着眼极为悠长的吐出一口浊气,说道:“大家伙别走,我说,我都说!”刚才在门口他死活不说是怎么回事,但见何虎与何风醒了,这事不能瞒着他俩,另外事情的起因经过都得跟家里说一声。因为他心里打定了一个主意。兄弟的血不能白流。那几个土匪的生命跟本不配与何山等价。
听何方如此说,长辈们就停住了脚步,心里叹口气,又慢慢的走了回来,尤其是何江树,抿着嘴唇死死的等着何方。
炕上躺着的何虎,何风,嘴角都哆嗦了起来,无力的拳头狠狠攥着,眼角淌出了一波又一波的泪水。不用说也知道怎么回事了,何山…恐怕已经去了。
随后,何方把路上的经过都说了一遍,尤其是他出主意与土匪火拼的事实,说的无比悔恨。一个字,一个字的把心里话,把始末原由都统统讲述了一遍,最后说道何山之死。他的声音才逐渐低沉下去。
听完这些,族中长辈都摇头叹了一口气。何战楼说道:“何方啊,这就是年轻气盛惹的祸端,要是当时安安稳稳的回来也不至于如此,那些钱财对咱们来说又算的了什么呢?”显然何方这件事欠缺考虑,但当时的情况摆在那里,泥人还有三分土性,他们几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哪能受的了如此憋屈。但这代价似乎也太大了一些。毕竟人命只有一条。
何战楼说完扭头就走了出去说:“我去看看那孩子,大半夜的跟他说说话!”说完身子一拐就出了里屋,斜长的背影上写满了落寞,好似老了十岁一般。
一番话把何方说的连连点头,眼眶中的泪水已经干涸,脸上的痕迹七零八落,干巴巴的难受。
何江树与何江海两人对视了一眼心说原来是这么回事。何方虽然有错,但…不能全怪他。何江树歉意的看了何方一眼,随后跟何江海打了一个眼色,后者面露凶光的点点头,一只手死死的抓住腰间软剑。
既然冤有头,债有主,那么这笔账得好好算一算!狂狼帮,又是狂狼帮,想到这里,他俩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前段日子的中毒事件。
双旗镇一行,两次使狂狼帮栽了面子,随后家族就全体中毒了,但好在虚惊一场,没有人伤亡。紧接着去青松城购买牲畜,回家的路上又遇到狂狼帮,致使何山身死,何虎,何风重伤。所有的所有都与狂狼帮有着莫大的关系。看来上次在溪水里投毒,果然是这帮贼子。
这等想法电光火石间就被想通,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