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眼看着夏天德又要动手,刚刚冷静下来的小谢氏忙高声呼唤,“老爷您错了,她们用的银子是妾身给的,和那些金子无关。”
听到辩驳,其余三人都用不敢相信的目光看向她。
夏天德更是怒极反笑,一手紧握马鞭,一手顺着鞭身轻轻一捋,将沾染在鞭身上的鲜血尽数抹去。动作熟练又平淡,看的小谢氏母女三人一阵心惊:“你倒是说说看,究竟为什么给她们那么多银子,你又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银子。”
身为右丞的家眷,她们每个月虽说有不少的月例银子,但是和今天的花销比较起来,仍旧不值一提。
如果被查出身为右丞府的女主人中饱私囊,夏天德一样会饶不了她。
想到这里,小谢氏已经打定主意,坚定的说道:“是的,老爷,未柔和未娇使用的银子都是妾身给的。太后的寿辰就要到了,妾身想让孩子们添置些新衣服和首饰,好为咱们右丞府装点门面。毕竟未容已成为太孙妃,太寒酸的话,总归不太好。”
“母亲,明明……”
一旁的六小姐毕竟年幼冲动,就要打断时,却被一旁的五小姐眼神制止。
难得她听话一次,得到指令后,果真闭上了嘴巴。
夏天德半信半疑,继续询问:“哦?你只给未柔和未娇添置?”
“不不,未央的还没来得及准备,其他孩子也会有。”小谢氏怕谎言被拆穿,忙保证。
“太后的生辰,定是要准备的。”终于,夏天德愿意和她们平心静气的说话了,“这个理由也算信服,不过,你的钱是从哪来的?莫非,是从账房支出的?”
“不是的,银子……银子是妾身的娘家哥哥给的。”借口找来了,后面的话也越来越顺溜,“上一次妾身出门时顺便回了趟娘家,哥哥得知咱们府上要准备太后的寿礼,就给了妾身一些银子。当时关于未央的事情接二连三,妾身就把这件事忘了,因此迟迟没有与老爷讲明。”
“娘家哥哥?”
“是的。”
夏天德沉思后,仍旧皱眉埋怨:“太后生辰,咱们理应认真对待。以后遇到这种事,就别再问他们要钱了。我夏天德别的没有,养活儿女的钱还是够的。”
“是,老爷。”
一场风波,终于在小谢氏临时编撰的谎言下渐渐平息。
等夏天德终于离开,她们才彻底瘫软在地上。
管家夏伯命人将三人都安顿好,又找来大夫诊治。
一群人手忙脚乱的帮着上药,全程只有衣袂摩擦的沙沙声,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那些大夫围着六小姐上药、包扎,岂料,始终乖巧的她猛然发疯,将手边的药盅狠狠地掷了出去,砰的一声之后,药盅里的白色粉末溅撒的到处都是,惊得大夫们赶紧退到一边。
六小姐的眼泪不断流下,一边哭一边委屈的大叫:“夏未央,又是夏未央,父亲为什么要为她这样对我们,凭什么父亲总是维护她,我不服。”
一旁的五小姐沉默不语,她的心里也很难受,适才父亲打她时,那凌厉的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
只有冷着脸的小谢氏,命大夫们继续,并说道:“女儿不必伤心,今天咱们受到的屈辱,他日定会百般讨回。不就是一个让人无法忘怀的贱人,咱们怎会比她不过?娘发誓,今生再不要我的女儿受到丁点委屈。”
说话时,她的眼中满是阴冷,这样的她,怎么看都与往常的和善大相径庭。